云笑道:“地是你家的,钱是你婆娘的。别说种葡萄,就算是种断肠草,其他人也管不着。”
刘永华为人正直,即便相处了大半年,他还是不习惯宋轻云这种吊二郎当的说话方式,皱了一下眉头,说:“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瞎种。首先需要从白教授那边拿到优良的苗木,其次还得从他那边接探头、联网,接受项目的技术指导,这合适吗?”
宋轻云:“这有有什么不合适的。”
刘永华正色道:“是,不管是买苗木还是建大棚,都是我家自己出钱,这是硬件。但问题是,我接受人家的技术服务,这是软件。软件也是公帑,我这是不是要占集体便宜的嫌疑。说难听点,你去找个老师上补习课还得给学费呢?你拜师学艺,还得给人白干三年。”
宋轻云不以为然:“永华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这事这两天村里都在传,刚才乐意还找我说过,我原则是是同意的。”
他便把刚才乐意找自己的事跟刘永华说了,又道,听她话中的意思,陈建国、黄葛、龚留山等村委干部都有意加入其中,你要进来也可以啊。
刘永华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你这话我就塌实了,我刚才还心神不定的,总觉得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我的老大哥,是人都想发家致富。咱们不偷不抢不贪污,真金白银投资,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从宋轻云那里问清楚情况后,刘永华心中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他有打着伞回了家,准备给龚竹个回话。然后再找杜里美商议一下,把自己的名字加进葡萄种植户去,看什么时候能够搭大棚。
雨季还有一段时间结束,等到雨水把地泡透了,就可以扦插,所有的准备工作得在这一周之内完成。
不然雨一停,大太阳一晒,苗可不好活。
刚回家,却发现自己家小卖部里好多精壮后生,七八张桌子都坐满了,起码三十人。他们都在喝茶聊天磕瓜子,闹得要命。
刘永华家小买部自从禁止打牌之后,生意一落千丈,常常是只有三五个老头老太太在这里聊天晒太阳。
这一段时间都在下雨,人也不来了。
今天的情形倒是奇怪。
等到刘永华刚一进去,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气氛显得诡异。
刘永华不疑有他,见龚竹不在,问:“竹花呢?”
没有人回答。
他又道:“喝茶呢,大家不要打牌啊!”
还是没有人说话。
刘永华每走一步,众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挪一步。
他觉察到不对,苦笑道:“你们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眼神中的神色各不相同:气愤、失望、郁闷、羡慕、鄙夷……
刘永华胸口发闷,继续问:“怎么了,你们这样又是什么毛病?我想大家不会无缘无故跑我家来,有事说事,有问题处理问题。我刘永华究竟是什么人,大伙儿难道还不清楚?”
终于,一个村民开口:“永华哥,你的人品大伙儿都是非常佩服的。你做这个村主任,我们都服。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钱方面。钱谁都爱啊,怕是没有人经受得住这种考验。”
刘永华:“什么钱不钱的,你究竟要说什么?”
那人:“永华,我听人说你家今年不种谷子了,也打算弄葡萄大棚,究竟是不是真的?”
刘永华点头:“我是在和竹花讨论这事,有这个想法,这不是还没定吗?”
“果然。”那人呵呵一声,冷笑。
刘永华:“你笑什么?”
又有一个年长的村民道:“永华你来咱们村有二十年了吧,我可是看着你从一个小伙子到村长的。你一个外姓人上门女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