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心术不正者、对他图谋不轨者,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然而,玉游子与他正常对视,目光并没有躲闪,玉游子脸上流露出的长辈遇见晚辈的喜色,绝不是假装的。
晋安安抚住体内蠢蠢欲动的赤血劲和火毒黑气黑山功,他沉默了会。
是因为心有执念?
心有不甘?
所以一遍遍徘徊在无头村外,在雨夜现身,阻止附近山民不小心闯入这条悬空路吗?
对于恶贯满盈,杀人通缉犯的王氏兄弟死在玉游子手里,晋安一点都不觉得同情,反而还要大赞一句,师叔杀得好!师叔霸气!
晋安朝正不停朝他使眼色的老道士和李护卫,做了个微微摇头阻止的动作,然后他目光真挚的朝眼前玉游子行了一个后辈礼“师叔,师侄儿晋安,正式拜见师叔。”
“师侄并非是玉阳师叔的弟子,算是五脏道人的半个弟子,当我带着五脏道人的道碟、《五脏秘传经》,找到五脏道观时,得知师叔您去寻找桃源村一直未归,玉阳师叔也并不在观里,已经远足踏上寻找五脏道人的路途。后来道观对面的棺材铺老板林叔,给了我道观铁匙,我现在暂时入住在五脏道观里。”
晋安开始把如何遇见五脏道人,以及五脏道人已经遇害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晋安说一半,瞒一半。
并未点明玉游子其实早已经死了。
当听到五脏道人为了追寻聚阴盆线索,已经陨落在昌县的棺材寺庙时,玉游子失魂落魄了许久,这才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师兄已经陨落,师弟又不在五脏道观,我又一直在外寻找桃源村,那么五脏道观现在情况如何了?”
“祖师爷的香火有没有每天都给添上?”
“道观大殿一直漏雨的瓦片窟窿有没有补上了?我这次来桃源村一趟本来是想给观里挣些修缮费的,我们师兄弟三人看着凋零的道观,一直都觉得愧对祖师爷,怕坐化后无颜相见祖师爷他老人家。”
“对了,后院的院门门扣松动,已经无法从外面上锁,玉阳师弟趁我不在就出院门,有没有锁好后院院门,有没有被小蟊贼破坏了观里?玉阳师弟怎么不留在道观看守,为什么不先等我回去,这一点都不像他以往办事沉稳,稳重的风格。”
玉游子碎碎念念,关心着道观里的点点滴滴,一话一草一木,仿若他昨日才刚离开道观。
或许正是因为执念深。
所以才会念念不忘。
始终放怀不下吧。
晋安看着如同思乡老人般一遍遍向他追问道观情况的玉游子,心中惋惜的叹了口气。
“道兄你放心,道观每日都有我和削剑打扫。”
“而且现在道观里的香火可旺了,每天还在越来越旺,五脏道教祖师爷天天都有信徒香火供着。”
说话者是老道士,老道士安慰玉游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削剑?”
玉游子刚要目露感激看向李护卫,李护卫哪能随便揽功,赶紧抬手指指削剑方向,说那人才是帮忙打扫道观的削剑。
李护卫面对玉游子时,脸上神色既紧张又难抑一抹兴奋与激动。
当玉游子转身朝削剑躬身一拜,表示感激时,削剑回礼“徒孙见过师叔祖。”
玉游子“徒孙?师叔祖?”
老道士、李护卫“?”
“!”
看不出来一直看着最老实最实在人的削剑,居然是他们中最溜须拍马屁的一个。
“道长,削剑是晋安道长的二弟子,陈道长是晋安道长的三弟子,道观里还有一头羊是大弟子。您的这位师侄本事可了不得,您坐化后见到祖师爷他啊老老老人家,相信祖师爷他老老老人家肯定会甚感欣慰。”
“您是不知道,现在五脏道观的变化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