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时,忽然,它像是听到了什么,抬起羊头望向西坝村村口方向。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怨夕半江金。
夕阳斜照下的金光,照进西坝村,照进走进荒村的那一道天地孤影,咩!
山羊四只蹄子原地撒欢的一蹦,然后蹄下尘土扬天,如一头牛犊的轰隆隆奔跑过去。
“傻羊?”
“老道?”
当晋安走进荒村,看到趴在江堤上鬼哭狼嚎的熟悉道袍老道士,人彻底愣住了。
既有忽然重逢的惊喜。
又有不敢确认的不敢靠近,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幻泡影,害怕自己走近后,这个残酷的梦再次破灭醒来。
很快,晋安就知道这一切不是梦了,因为一头长得像羊的牛犊,地动山摇的朝他撒欢奔来,一头扑进他怀里,险些没把他当沙包撞飞出去,晋安终于惊喜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道士和傻羊都是真实存在的!
“小兄弟?”
“娘啊!诈尸了!”
江堤边,响起老道士的惊天惨嚎。
……
一老一少一羊在阳间又聚首,花费了不少功夫,老道士才终于确信晋安因为嫌今天江水太凉,并未投江自尽。
而晋安也终于确信老道士和山羊的确是真实站在自己眼前的。
“老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昌县,真的在十年前就灭绝了吗?那我们在昌县做得种种努力…我们救出来的那么多人,大家,都不在了吗?”
晋安现在是心头有无数疑问,为什么他退出走阴,从阴间回到阳间,一切像是仿若过去了十年之久般?
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的?
晋安现在很迷惘。
感觉自己仿佛被天地所弃,如无根浮萍漂泊在无尽汪洋上,孤独,茫然,不知所措。
他急着把自己白天所听到关于昌县十年前的事,全都对老道士说出,仿佛只有不停的找人说话,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而非只是一场让人恍惚的梦。
然后,晋安从老道士口中得知了一切真相,当得知昌县就是鬼域,鬼城,他们陷入鬼打墙整整一个多月时间里时,晋安脸上的复杂神情,久久无法平息。
昌县百姓,实际上早在十年前就已死绝,被青钱柳害死的数万百姓冤魂,因为执念太深,怨念太重,最后化昌县为一个极为厉害的鬼域,鬼市,他和老道士过去一月在昌县所经历的种种,都是鬼打墙影响世人的心志。
十年前那一场劫难,无一人逃出昌县,也无一人出手帮过昌县,所以被困在昌县里的万千冤魂,怨念越积越多,到了后来即便镇国寺的佛法高僧法器,都再也压不住这满城冤魂。
所以再到后来,这些满城怨气开始冲出城外,已能影响数十里外路人心志,引活人进入昌县,一遍又一遍重蹈他们的覆辙,被困一辈子出不去。只有拯救满城冤魂的十年前心结,才能得以离开昌县这个已经成长到厉害至极的鬼域。
而如果解不开这满城冤魂的心结,则永生永世被困昌县这个鬼域里。
比如晋安,老道,都是无意中被影响心志,误入了昌县这个住着数万冤魂的鬼域。
此时夜色已黑,一老一少一羊围坐在荒村西坝村篝火旁,老道士继续往下说着:“这整件事的真相,白棺里那位凶主知道,倚云公子也知道,她们因为各自种种原因,主动入局破局,但又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主动告知我们真相。因为我们都身处在鬼域里,都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反而就不美了。”
“而当小兄弟你在阳间除千年邪木,下阴间成功破棺材寺庙的那一刻,小兄弟你就是这十年来唯一破局的人,是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