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人家的本事,没必要去扼杀别人的追求和希望。
至于虞凰兮这个人,相处这么久陈安也算是看透了,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实际上半点城府也没有,整天就知道跟个骄傲的凤凰一样,谁都不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陈安不和她一般见识,以及鸣凰氏公开宣布不参加争嫡,她早就被人给阴死了。
所以陈安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君琰的功课,考较了一下他的人品。
但这一考较,还真考较出来个人物,这小胖墩表面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心思极多,一来就将虞凰兮哄的戒心全无,并和君上邪好的跟亲姐弟一样。
陈安对此也没说什么,大齐未来的君王是这么一位人物,总比是个小白羊要强。只是可怜了虞凰兮,她一生骄傲,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如此想着,陈安又看向一旁的君上邪,这算是与他最亲近的孩子,究其原因也很简单,那时姜曦珺和虞凰兮同时怀孕,他和姜曦珺的女儿生出来就夭折了,或许是移情的作用,他自然而然地就对同年的君上邪颇有好感。
作为陈安的长女,君上邪今年十九岁,出落的与她母亲一样,绝色之姿,只是也与她母亲一样,骄傲非常,等闲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看着她与那小胖墩相当投缘,欢声笑语的样子,陈安心中不无阴霾。但还是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是真的该走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陈安看着殿中要好的一双儿女,轻叹着对虞凰兮道“朕该走了。”
陈安这次来说是看望自己的子女,其实目的还是想来看看虞凰兮,倒不是有什么情,什么义没有了,而是夫妻一场,总要有些交代。
虞凰兮初时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下才明白陈安所说,面色有些复杂。
她也说不清楚对陈安是一种什么感官,初时的比较,后来的愤恨,再至二十年的夫妻转瞬即逝,要说没有感情是假,可生死相许,海枯石烂又算不上,或者说,还没经历那些,一切就都归于了平淡。以至想要挽留的话语根本说不出口,最后只是一句问话“陛下准备去哪里?”
陈安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
这是实话,他只是不想再在这个位子上待了,或者说不想在东莱再待下去。
一来,这里完全让他感受不到想要的温暖;二来,可以肯定的大能布局,他始终需要去面对,或生或死都无所谓,他不想要连累不相干的人,哪怕这些人与他没有半点感情,但到底是他的妻子儿女,血浓于水。
虞凰兮目光闪烁,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又换了个问法“陛下准备去做什么?”
这一句话似是问到了点子上,陈安眼神迷离,深沉地道“去还一些人情,去了一桩心愿,去问一个答案。”
虞凰兮下意识想问什么人情,什么心愿,什么答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纠结半晌,最后化为一句祝福“那陛下保重!”
陈安一愣,扭头看了虞凰兮一眼,不知道是魂牌问题,还是功力深厚。与虞凰兮同龄的一帮人已经在根植体内的煞气影响下,整个人都老态毕现,包括昨日见到的墨渊、姜宾,可虞凰兮却依旧如少女一般,明艳动人,身上也没有任何败坏腐朽的气息,相当的不可思议。此时她说这话,面上的表情也相当的生动,有一丝担忧,有一丝释然,有一丝凄楚,全然不似初见她时的冷冰冰。
由是陈安笑道“皇后,你也保重。”
告别虞凰兮,从鸣凰殿出来,陈安没有再去其他地方,根本没想过去看看其他的妃子,包括姜梓。在其进宫的那一刻,她就和其他人一样,只是陈安和氏族的交易品,根本没被他当妻子看待。甚至虞凰兮若不是总在他面前跳,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此时更是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