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那名“鹰眼”是一位面目平凡的中年汉子,粗手大脚,乍一看去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乡间农夫。他双手笼在破袄之中,期期艾艾地凑到陈安身边低声絮叨了两句,就快步离开了。
只留下陈安脸色骤变,他即刻翻身上马,也不管这里处在集市中央,打马扬鞭就向着城中的一栋大宅驰去,一路上撞翻了无数摊贩行人。
半个时辰后,陈安站在那处宅院的大堂之中,望着堂上字画,默然不语。这处宅院修建的颇为奇怪,从外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不妥,即便走了进来,普通人也只是感觉不适,却说不出有什么门道。但真正仔细观察的人就会发现,这里花园草木甚少,房屋瓦舍却极多,而且排布的非常紧密又顺序井然。若对道路不熟悉很容易迷失其中。
这里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与之类似的建筑只有军营。这栋宅院寄托在江城的一位大豪名下,实际上却是暗司的产业。陈安早先与一众属下约好在此处见面,如今还在此处留守的却只得章霞一人。
这时,章霞侍立在陈安身后,一身紫衣,依然是秀发遮住半边面孔的打扮,只是显露出来的半边脸庞惨白一片,没有半分血色,肩头是厚厚的白色纱布缠裹,明显受了重伤。她眼望着陈安的背影大气也不敢出。这种压抑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憋的她几欲发狂。可她心中却颇为复杂,眼前这个小小少年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身上的气势,竟强盛到如此骇人的地步,真不知其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么说我叔父和晴姐都被血司的人掠去了?”
“是……是的。”章霞一个激灵,额头冒汗“属下失职,请大人赐罪。”
“司空成死了?血司人下的手?”陈安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继续问道。
“是……”
“他们给我留言,用玉珏换人,却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物事?”
“是……”章霞觉得自己一直“是、是、是”的回答很傻,可是在陈安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下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惯性的应声。
“等吧。”陈安嘘了一口气,说出了这句奇怪的话语。
随着他这口气吐出,章霞感觉整个空间的气流都流畅了许多,周身的压力也为之一松,但她丝毫不敢大意,依然垂手而立,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肥胖的身影闪进厅来,竟是另一名金鳞卫朱琦,他站在章霞身边,向陈安的背影行了一礼,同时开口说道“大人,血司的人在城南一处豪绅的宅院之中,那名豪绅就是血司的外门,现在这处宅院守备森严,我们的人打探不到里面的情况。”
“来的是谁?”陈安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但却让朱琦听的心头懔然,一起住了这么多天,他可是清楚慕氏父女和陈安的关系的。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慕氏父女说是陈安的逆鳞都不为过,但自从陈安得知消息后,就只是吩咐了几条命令出去,而本人则是站在这里不言不动,完全没有至亲被俘的激烈状态。可这种情形却比之其暴跳如雷,立时带队救人,还要让人觉的可怖。
朱琦不敢怠慢,赶紧回道“是司主任中虚,都统木晷带队,一行六十二人,还有一些是那豪绅的家丁,人数过百,比……比我们人多。”
之后又是一片静默。
朱琦没得回话,无奈之下只能和章霞一般在这尴尬的站着。
章霞终是女子,心思敏感,她感到那股压抑的气势又在缓缓的凝聚之中,于是硬着头皮试探道“大人,我们不去救人吗?”
之后良久不得回话,章霞壮着胆子再次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等。”
等?章霞和朱琦聚是一呆,现在局势很明显了,要么按照血司的要求,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