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老磅礴的古城屹立不倒,近千年的时光变迁,显得愈发鬼气森森,荒凉诡异。
飞鸟掠过荒城,本能的避开下方的血腥味,徒留下串串悲鸣,有一只飞鸟低低擦过一从半人高的野草,疲弊的双翅同时也降低于它的警觉,忽然,它颤颤得扑凌了几下,便直直的坠落下去,掉在凝固着血腥的土地之上,咸腥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罩住了它,冰冷的截断了生命的气息,化为枯骨,沦为飞灰……美妙
残戈断剑横于大地,入目满城阴木梧桐,荒凉可怕,音儿知道,杀死飞鸟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整个莫桑镇的弟弟妹妹,而她要做的……化解整座城的怨气,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交给大哥哥了……
他们莫桑镇的人,不无辜,可也无罪……
化为阴魂,五识尽散,非其所愿。
小小的身影形单影只,小短腿独自迈进了空城,就在踏入的一瞬间,四周阴风四起!
空城内,四面八方上百的小婴儿围向她,一只只沾着血的小手爬了出来,探出一个个小脑袋,血红色的眼睛,诡异的小脸带着青灰色,面容狰狞凶残!满是仇恨!
没多久,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缓缓从空城中爬出来,身下留下一大片殷红的血液。这个婴儿应该本来全身惨白,却染上了血。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头上、手上和身体上滴落,他的脸根本没有婴儿该有的稚嫩,没有头发,整个眼眶空空荡荡的,有血不断的冒出来。那张嘴巴一直咧到耳根,在撕裂处还有一排排牙印,尖尖的牙齿连大白鲨见了都害怕。他的脖子和身体连接处有一道道裂缝,整个身体残缺不全。
“哇”他张开了嘴,发出极其嘹亮凄惨的声音。他的嘴巴越张越大,裂口到最后成了一个圆,啪嗒一声,上半个头整个掉在地上,只剩半个脑袋张着大大的口子,声音却更响了。
他剩下的半个脑袋继续裂开,整个脖子和胸腔裂成几瓣,像食人花一样阴森血腥,那只小手惨白无血色,长长的指甲让人毫不怀疑他能轻易撕开人的肚子。
音儿就那般笑着,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了,脑子里的莫桑镇好清楚,从来没有这般的清楚。
她记得一百多户的莫桑镇整个都笼罩在绿色的葡萄架下。
她记得小镇上,鸡啼声,狗吠声,马嘶声,牛叫声,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循循教诲。
她记得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河环绕小镇而过,镇上朴实的爷爷奶奶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她和小伙伴跑来跑去的玩耍,田地里,庄家绿油油的惹人怜爱,除草的叔叔婶婶,挥汗如雨。
她更记得每当镇上有小宝宝出生,大人们都会撒谷祈福。
莫桑镇没有了,错的事,就不需要再继续存在了……
所有的罪孽都随着她结束吧……
小小的人儿将手指咬破,以鬼气为笔,一点点强行禁锢整座城的凶灵!
天地风起云涌,一众婴儿的凶残叫声越发凶戾,血红的眼睛宛如野兽!盲目不停地去撞击周围的鬼气结界!
整座城都是森森鬼气,弥漫天际,犹如无间地狱!
明明只剩下阴魂的音儿,此刻馥郁靡丽犹如开到极盛的花盏却又孤独清冷、干净甜美。那种稚气软糯的可爱却又带着一种神秘和圣洁。是让万物失色的干净之美绝望之美孤独之美。明明让人心疼至极却又叫人冷到骨子里去了,仿佛一眼望去看到世界尽头那般的空灵。
“对不起,爹爹娘亲,音儿一个人太久了,真的累了,你们等等我。”红衣音儿脸上挂着软糯的笑意,就像最初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