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一场,难道要见死不救?”
就连这声音,也与戚其生一模一样。
伽罗叶妥不断逼近。
根须从河底直接穿透岸边的泥土,对准了檀龙与河谷的后背。
檀龙长剑挥舞,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根须全都变成了根根被砍断的红绸。
“妖女?”
那花香扑鼻,却是白牡丹一人前来。
“我师弟呢?”
檀龙问得咬牙切齿,手中的长剑寒光闪闪,随时都会要了白牡丹的性命。
“陈念?”
白牡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以身化作业火红莲,不在仙道更不在妖魔道。
什么都没剩下。
“不知道?!”
河谷眼中杀意毕现,“你恨他百年,如今是得偿所愿,过来看我们笑话是么?可怜我那师弟,怎么就眼瞎的瞧上了你?!”
“与她费什么话,先杀了她,也不枉与戚师弟同门一场!”
檀龙手中飞剑,一时间洞穴里白光四射。
就连伽罗叶妥也被逼退了几步。
可白牡丹没有抵抗。
任由那些剑影穿身,眼神只是痴痴地望向化作戚其生模样的伽罗叶妥。
她一身红衣,在水中浸出了血色。
“宋辞他们便在拐弯处的洞穴之中。”
白牡丹的声音像是一阵烟,散落的不成样子。
“信你?我们就是傻子!”
檀龙手中毫不客气,河谷拦住他低声道“你且瞧那水中藤蔓,似是被她的血味吸引。”
伽罗叶妥的根须在水底悄悄靠近。
白牡丹与它共生,又怎么会不清楚。
可她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不去救他们吗?”
她问得茫然。
做好人这事,白牡丹不熟悉。
一有灵识之后,她就只懂得以人为食。
懵懵懂懂之际,遇见了戚其生。
那是她第一次下不了口。
也是头次知道,原来人是不可以随意捕食的。
想起当时被戚其生捉住,她委屈至极,“明明人也在随意吃那些动物,为什么我们妖就不能随意吃人?”
在她看来,动物也好,人也罢,都只是食物。
既然是食物,又有什么吃不得的。
当时他说了什么,白牡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她只记得,这人文文静静身上香喷喷的,可自己就是下不了口。
改邪归正。
这四字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跟在戚其生身后的借口。
可现在他不在了。
她作恶多端,除了他,谁又会轻易相信此刻的善意是真。
白牡丹微微叹了口气,双腿化作根须,从水面一路蔓延开来。
花香扑鼻。
檀龙与河谷从未见过如此多盛开的牡丹花。
花瓣作船,从延伸的尽头转回。
离得近了,河谷一眼便瞧见了上面昏睡的宋辞与林岁岁。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檀龙厉声,就看见伽罗叶妥已然悄悄从白牡丹背后缠住了她。
它化作戚其生的脸,又教白牡丹如何推得开。
“陈念。”
她的眼泪全是血色,脸上还挂着笑,“没想到,竟然还能以这种方式在见到你的脸。”
“这世间,果真有报应。”
白牡丹的话让河谷与檀龙都沉默了。
她一心求死,如此明显。
所以戚其生,自然也不在世间。
花船飘近。
上面的牡丹花却在一瞬间全部枯萎。
檀龙与河谷一人扶起一个,立在岸边。
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