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动你?你可是尊贵的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谁见了你不得向你点头哈腰的?我可不想自找麻烦。”蔡玉余怒未消,如今挖苦我起来可谓是不遗余力,但这都是我自找的,我认了。
“咱们兄弟一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赔着笑硬从他旁边挤了进去“我这脾气,总是过了会儿就好了,哪能真的较真呢?”
“再说了,”我搓着手,局促不安地躲闪过蔡玉冷嘲的眼神“牙齿和嘴唇还有碰着的时候,哪有兄弟不吵架的,我这不是真心诚意来给你道歉了嘛,要打要罚随你,咱们就和好呗?”
“这么说,尤大娘的事你是不怪我了?”蔡玉倒也没想跟我干耗着,见我已经进屋,他就关上房门坐到了木桌旁边。
我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随即殷勤地给他拿了个杯子,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我们谈些旁的事吧?”
“过去了?”蔡玉没接我给他倒的茶,反而沉着眸色冷笑了起来“真的过去了么?若是再有下一个‘尤大娘’出现,你是不是还要在我面前寻死觅活的?”
我抿着唇低下了头,沉默一会儿后,我对着蔡玉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绝不会有第二次。”
我是绝不可能在同一件事上犯第二次错的,我没有这样的资本。
蔡玉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坚决,稍稍愣了一下后,他却突然觉得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是因为他自己,是为了我。
这个丞相的位子来的有多艰难,他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付出、努力、牺牲......几乎没有一个词能完整的形容其中的心酸,十五岁的少年丞相?是无数心血浇灌出的荆棘!
一步错,就是深渊覆灭,一个倏忽,就是尸骨无存,这条路一旦踏上了,就不会再有退路,只有不断地往前,不断地迎接痛苦,也许夕阳余晖还能在最后一刻眷顾下一抹流光。
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所以他才会这么不依不饶,他真的不忍心有一天看到我是项上头颅悬于城门之下。
“罢了,罢了,我总归是向你妥协惯了的。”蔡玉叹气摆手,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语气一变,直勾勾盯着我的腰间问“这是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这雕琢的技法这么生疏,当是近些日子才学的吧?”
我尴尬了一下,下意识就用手把腰上的玉佩给挡住了。
“哪有什么定情物?就是我看着新奇,买了玩的。”
“是么?”蔡玉孤疑地来回扫了我好几眼,面上是一副‘你别妄想骗我,我已经全部都猜到了’的表情“也不知道明个儿会不会有谁跟你一样,觉着它新奇得紧,非要买来玩的。”
“半枚桃花,啧啧。”蔡玉边摇头,便开始喝茶“还真是让人羡慕。”
“别说得好像没人对你倾心似的,我可是听说了,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对你可是痴情一片,对了,你们好像还有旧时的婚约在身吧?这可真是巧啊,我在这里可得先向你说声恭喜。”
该道歉的也道歉完了,该放低的姿态也放低过了,要想再讨我的便宜,那还要看我有没有这个心情了。
“我刚原谅你了,你就给我找茬是吧?”蔡玉明显被我的话气到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况且你明知道她......她......”
“她什么?”我笑着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
“你不要明知故问。”蔡玉瞪我。
“听说那葛侍郎的女儿虽然容貌有损,可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做得了一手的好女红,她的一副刺绣能在京城卖到千两的天价。”我稍稍瞄了蔡玉一眼,低声笑道“这样一个‘宝贝’也不知道谁能娶回家,不然就我上门提亲好了,你看,我每年的俸禄就那么一点,若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