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恭敬敬地将这位沈丞相迎进了军营。
“大人,您的伤势已拖了一段时间,这次接骨我虽能帮您接好,但要经受的痛苦定是会比寻常那些脱臼的人更为强烈。”军中的接骨大夫看了看我的伤势道“若是大人能再忍受些许时间,待我配好减轻痛苦的方子,际时接骨,大人定可少受点罪。”
时间于我而言,本就珍贵,我是不能在这里浪费掉的。
微微吸进一口气,我对大夫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立刻接骨。
这位大夫早就看出了我在军中的地位,自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的,当下也只能答应下来。
军帐外的祁国将军左右走了两步,又在帐门外站定了一会儿,可怎么也没听到军帐中传来的痛呼声,心下不禁越来越疑惑,就在他以为沈丞相是痛晕过去而不能出声,打算违礼进帐查看的时候,接骨大夫却一脸惊恐地退了出来。
“怎么了?”他急声问。
这可是陛下看中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也得跟着陪葬了。
接骨大夫定了一下心神,结巴道“回陈将军的话,那......那位大人已......已经没事了......”
“既是无事,你慌张什么?”陈琨凝眉厉喝。
接骨大夫被陈琨喝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哭诉道“是那位大人自己翻窗不见的,与我无关啊,我被她点了穴道,动不了,也发不出声......这,这属实不能怨我啊......”
心中大惊,陈琨怒不可遏地抓住接骨大夫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不可置信道“她的一只手臂刚被你接上,元气大伤,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还是在本将军的眼皮子底下?”
“将军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给人接骨的大夫,那位大人硬是一声不吭,我也没办法啊......”
“哼!”陈琨一把将那大夫丢在地上,掀开帐子就进去查探。
军帐里面果然什么人都没有,除了窗布是向上卷起开着的,桌上倒好的茶都没有被动过。
真是大意了!
陈琨暗自咒骂一声倒霉,立刻吩咐将士开始全营搜索。
虽然料到我偷溜之后,军营里必定人仰马翻,不过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骑上偷来的军马,向汴城方向飞奔。
现在芍红已经到了景阳手里,我便没必要再为她担忧什么,一切只能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在月色下疾驰了一整夜,次日清晨我终于赶到了汴城恭亲国公府。
下了马,我握紧缰绳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咬牙走向了国公府的门房。
“劳驾,能代为通传一声么?我想见你们的少爷。”我道。
门房上下扫了我一眼,没说话,也没动。
我无奈,扯下随身的一块玉佩交到他手上“我身上的银子在路上都丢尽了,唯剩这块美玉,还请小哥能通融一下。”
门房见那玉通体莹润,是个真真的上等货,立马喜笑颜开,好生客气地让我在门外等候一会儿,自己一溜烟儿跑了进去。
一夜的奔波劳碌,我感觉接上的左臂又有一些错位,不仅如此,那日掉下山崖,我为了护住芍红,后脑被狠狠砸了一下,当时只是晕晕乎乎一会儿便没事了,现如今竟不知怎么疼痛起来,就好像有虫子在往里钻一样,不仅痛得发晕,还痛得恶心。
果然逞英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心下正感叹时运不济,恭亲国公府的侧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顾元......”眼角扫到那抹熟悉的白影,我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却发现来人不是顾元城,而是陈夷。
“沈相大人。”陈夷很认真地向我行了一礼。
他一直待我是恭敬有加的,可如今的这一礼,却让我不自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