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眉头微皱,依旧没有想通。
南宫弋道“能够变卦一次,就有可能变卦二次。虽然目前两家合流,其提出的方案,是每一家不超过一十二席。但是谁又说得准,这就是最后的方案呢?再者说,似乎《天纲法契》并没有规定,最终九宗的名额,必定要是一视同仁的定数。”
黑袍女子闻言一震,她的确没有想到南宫弋这异想天开的提法。
只要实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九宗,的确没有与生俱来的“平等”一说。
主座之上,东方晚晴闻言亦为之动容。
若是辰阳剑山真的肯抛出诱饵,三家实力最强的宗门合流一道,到了分胜负之时,越衡宗、缥缈宗难免被裹挟的命运。
到时候那三家定下十五六、十二三个名额,而越衡宗、缥缈宗明明已经完道,却只分得二三个、三四个名额,接下来为契约所限,不得不再度困顿三十六万载,那可真的是冤枉至极了。
宁中流笑道“当然,贵派也可以赌博,赌这一家信守然若,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三百余载后,依旧是诸家联手,定下十二名额的章程。如此一来,贵我两派皆大欢喜,数万载后自是有大兴之望。”
“但是——与其去赌别人的仁慈,何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更何况,这一家已经有过一次变卦的经历?”
黑袍女子似乎被宁中流这一句话所感染,忍不住脱口言道“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行么?”
宁中流哈哈一笑道“决定接下来三十六万年的秩序与规则,本就是由上一代《天纲法契》议定的章程,纵然是驻世天尊,也变更不得。若是维持现状,那三家势大,我两家自然难逃被裹挟的命运;但若是加上归无咎,那就完全不同了。二位道友难道不曾发现,将归无咎取回之后,我们的牌面,也足够了?”
东方晚晴沉吟道“道友的意思是——”
宁中流自信言道“九子成道之局,加上归无咎,我们的牌面,独树一帜,也足有胜算了。又何必寄人篱下?”
朝着那一桌伸手一指,宁中流笑道“把这几只小猪仔圈养严实,精心修持,道途顺遂勿出闪失,这是其一。”
那一桌之中,黄袍少女和白衣女子对视一眼,轻轻一笑。粗布麻衣、气象最卓的那一位,镇定自若,面色全无变化。但是那稍微有些婴儿肥的蓝袍少女,听宁真君把自己称作小猪仔,却微不可察的嘟了嘟嘴,捏了捏怀中小猫的猫爪,翻了个白眼。
那小猫吃痛,“咪呜”叫出声来。
宁真君又道“归无咎在本土文明之中必有大机缘,一二百载内定无回返的打算;说不定,他将返回的时机,定在三百余载,大事将临之时。按说此事也不急迫。但是,宁某还是希望在他决意动身之前,主动将他接回来。”
东方晚晴低声道“会么?”
宁真君道“宁某也是得门中一位老友提醒,方才想到这一层。由那一张‘大界正反图’回返,难免要经历一地……尽管归无咎身上已经有这位老友所赠一物,按说足堪护持。但是还是将他接了回来,才算安心。”
“此事,我等却是无能为力。”
“那两家极有可能真的走在一处;再访同旧例,也是断不可行的。”
东方晚晴眉间英气一振,淡然道“三十六年之后,东方会踏出那一步。到时候由本门新制一图,遣一人将归无咎接了回来,不履艰险。”
下方石台之上,那黄袍少女闻言,立刻起身上前一步,启唇欲语。
东方晚晴见状,一笑道“木师侄。我知你幼年时与那归无咎有一番渊源。只是往那茫茫大界之中寻人,何如大海捞针。非有超凡绝伦的心缘妙证,决计难以完成。”
“清绮。三十六年之后,你携《正反图》走上一趟。”
那粗布白衣女子起身一躬,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