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至此,若伤之,才是致以天和。这和父亲教导她的便相违背了。所以她不愿违背家训,她除了要学会打仗,还得学会尊重。
尊重敌军将领,是每一个战将必须要经过的功课。敌军强,己不怯,敌若败,则不可欺杀败军至此也。况且现在这个现状,并非是当年白起拿四十万投降的赵军没办法处理的两艰的时候。
这样的一些人,不多的一些人,完全可以捕获,而令其降。这些人,徐州完全可吃得下!
只是这话,却不能明着言说。
这就需要人因势利导!
太史慈仰天哈哈大笑,道“慈与主公相识一场,若不为主公报仇,如何对得起忠义之名?!慈死可矣,退不可矣!今日,汝等可杀我,却不可叫我退后哪怕半步!陈登,还有你这个娘们将军,有本事就杀了我,休得啰嗦。我本是江东人,我江东之兵,不惧死矣。”
这是何等的悲壮。
走投无路,也不减英雄之色半分!
“死于此地,地下追随主公,可矣!哈哈哈……”太史慈道“儿郎们!站起来。他们可令我等死,却不可叫我等认输!”
这是打算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降的了。
这就是他的态度,令人敬畏的士气和态度。
高二娘道“孙策是我所抓,他未死,将军何必去地下追随?!”
太史慈怔了一下,厉声道“巧言令色,欲诈我乎?!我休诈我!”
高二娘道“不信,且问陈太守!”
“陈登!”太史慈看着城上的陈登,大怒道“你敢骗我!”
陈登不言。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合适的。越说越错,反而令人多想。
这几乎就是默认了。
此时战势,交由高二娘去引导。若能顺利,便是顺利息战,而且兵不血刃能叫太史慈给降了!
陈登也不得不感慨,书生虽可守城,然而战场之上的主导者,终究都是属于武将的。
他们能够应敌及时,并且应敌及时的话,是连文官都赶不及了。因为他们掌握着武力和决定战争的力量。
而文官为何没办法在武战时主导形势呢,就在于,敌方有实力,而文弱一方,是不敢信的,这就失了基础。就是不平等。
唯有实力一样,都握有武这个器的时候,说的话,才能令人相互忌惮。
所以文官无法代替武将,战场之上,每一个逞能的文官,都得付出血的代价!
江东子弟兵面面相觑,表情麻木之中透着一点混乱和痛苦,他们的心已经乱了。
太史慈胸闷气短,胸腔起伏不定!却坚定的盯着高二娘,道“我主公何在?刚刚陈登弃下首级是诈我兵耶?!”
他在试探高二娘的反应。更是想乱广陵兵的心。反手化解陈登的威望和分化将与兵和太守之间的猜疑。然而高二娘是什么人?别说相互信任没有矛盾,就是做法有分歧也不是大问题,有矛盾也不可能临阵爆发。
她弃而不答,只平静的道“放下兵器,我让你见到活着的孙策!”
此时连幕宾都不禁叫绝,这位小将军临阵不乱,冷静至极,她在主导着主动权。能清醒到这种程度,可见一斑!
她在攻心。
这是一场心理的攻守战。
上兵伐谋,这才是将者最高的素养。
太史慈此时此刻胸口更加起伏,他没有急着说话。似乎在衡量她的话可不可信。
哪个战将会轻易信人的?!
“让我见到主公!”太史慈道“我不信任你们。”
没人答他。寂静无声就是隐形的逼迫与对峙。更是他心里对自己的压力。如同血肉分离之痛。发生在他心里,如同是场雷暴大风肆意狂刮,除了他,没人知道这煎熬般的生不如死!
死,易也,不过是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