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这九州各有风土,各有不同,然而人迁移也是常态,虽有病者,却也在自我调整之态中,并非就能被气候不同,而能被击倒了。终究是适应能力,与植物不同。若以曹休将军所言,那将来曹公若想收服江南一带,北方兵不会水,恐怕连江也过不去吧?!这孙权的水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曹休被噎住了,便默默低头不再言语。
曹仁也当没听见,道“九州宝地,气候各异,高低错落有致,风土人情,的确不同。北方旱,少水,南方兵难免要忍受些干燥与寒冷。北方兵去南,恐也患湿瘴而病者,亦多也,常见之事。一方水土一方人。确实不好多说。”
况且吕娴的兵马中,其实多数是北方人,而患病的确实是南方人居多。
曹仁便明白,徐州征兵时,只恐收了不少南方来的流民与百姓,兵马等。
她收纳这些兵马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带来北方受罪的吗?!不,是来历练的。哪怕身经百战的马战,的确不如北方兵。然而,这些人却也有着天生的优势。待历练出来,适应了以后,身体素质会更强。而南方人,多数都是会水的。
徐州至今无船,无水军。
曹仁知道,她的心大的很,孙权盯着徐州,其实徐州也无时无刻不盯着江东的。
哪怕一时不能南下去征伐,训练水军来防御,也是必要的。
这位,眼光极为长远,行事,绝不是短视之人。
“曹仁将军明理人也,”吕娴笑道“九州各异,才辈出英雄。山河壮丽,谁能不爱此!?无论是寒冷的,潮湿的,还是高地气候,或是低地盆谷,自有爱之如宝者。”
曹休等将听了心中微怒。
曹仁道“女公子,还请入帐说话吧?!”
吕娴笑道“人多,只恐进帐说话反而拥挤,今日天气风虽大,却日丽,不若天为盖,地为席,设筵于天地之间,更添壮阔豪迈,军旅途中也不好贪图暖和享受。”
曹仁便知道,这小女子,心眼也多,怕是进了帐会被埋伏吧。
毕竟现在将她与大军隔离,她也深为患之!
曹仁便笑道“也罢,正好在此围成一圈而设篝火,到了天暗之时,也更暖和些。女公子远道而来,定备酒肉以待。来人,上肉,现烤。”
“这个好!行军在外,不宜精脍细食,反而这现烤的肉,应景!”吕娴笑道。
曹休哼笑一声,这是怕曹军的饮食会毒死她还是怎么?!
真是八两与半斤。
都不是啥好人。
进了关,大军扎营,两军相对,中间虽设有席,也添了篝火,然而,这阵势,却是如同楚河汉界一样的。
行军之中的火,也不可能像现代旅行那样弄个多精致的篝火载歌载舞。而是现挖的深沟,里面填上柴,一点就围了大圈,而且是圈又一圈这种,粗糙之中也带着野外粗犷的美。
火上架上了烤羊,烤肉,辅上草席,也就席地而坐,弄个杌子放酒肉,便像是入席一样了。
臧霸已经扎下了大营,带了军中主将坐到了吕娴身后。
曹仁为首坐在对面,他身后也坐了不少人。
曹仁举了酒碗,道“女公子远道而来,以助曹公成事,我为东道主,代我主敬女公子一碗酒,以谢女公子是也!”
吕娴端了酒碗,笑道“不可独敬我,当先敬天地鬼神,再敬天子。焉有先敬地方诸侯之礼?!如今我二军相合,也亦盛事也。以地为席,天在上,我与曹将军,共敬天地鬼神,愿天地助我二军皆成事,以诛国贼!”
曹仁无奈,因此也都转了身,与吕娴转向同一个方向,对着天地,道“敬天地,求诛国贼!”
酒洒下!
吕娴举了第二碗酒,面向许都方向,道“第二碗敬天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