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过是让百姓更受难多年,如是而已……曹操是开了一个坏头,一个大大的坏头!”
吕娴沉默了一下,这却是被祢衡给说中了,曹氏,到司马氏,都在建成的这种秩序之上,开始施展权术,相互内耗,然而在庞然大物上,慢慢的拖死彼此,就是烂锅,永远也好不起来。历史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司马氏以后,多达几百年的战乱,五代十国,混乱不休,生灵涂炭,哪里又有什么太平可言?!
“不该是曹操,既便是袁绍赢,也不能是曹操,天下人虽以汉室为念,然而若袁绍征得北方,废汉室社稷,兴国祚,至少,不必虚伪而立,曹操真的开了一个坏头,”祢衡道“女公子可知春秋之晋公室之患?!”
吕娴点点头,道“三家分晋,大权终究落于诸侯之手。”
“曹操也在做一样的事,受着一样的诅咒,诈伪而立之国贼,岂能长久,不仅不能长久,而且与晋的命运也一样,只会将这个天下弄的更乱,大权,终究在这些人手中轮换,如同儿戏,天下生灵,何人在意?!”祢衡声音却很平静,道“我与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他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在拥护着汉室,仿佛只要不拥护汉室就是反贼一般。我也是儒林士人出身,这些真心话,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我清醒,看到了悲剧,看到了真相,看到了轮回,可我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骂一骂曹操,如是而已,以表达我心中的悲愤和痛苦,却也知道无济于事……”
“所以,女公子,我知道你与袁绍在做着一样的事,你们父女能骗天下人说也要拥护汉室,可我却想问女公子,若是进了许都,争得天子,会与曹操行一样的诈奸之事吗!?”祢衡道。
吕娴倒是乐了,这个人,她就知道,看着有点像粪一样的难缠,其实心里非常的清醒,清醒到一种可怕的地步了。
“若是旁人问我,我这个时候肯定会虚伪的说,将来一定会妥当安排汉天子,”吕娴道“然而正平已与我剖心,我又岂能虚伪用虚言而应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父女二人,争的就是这个天下,这个九州,若得北边大平,会废天子为前朝王,而不会行曹操之事。只是在此之前,依旧会以汉室号令行事,也是不得不行……”
祢衡笑了一下,道“女公子坦荡。我就知道,女公子不会学曹操。多谢女公子的坦诚,让我心里更坚定了。先前,我对天下诸侯万分失望,都是诈虚利己之徒,没有一个敢真心而坦荡之人,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女公子,是天下第一英雄也,我之问,若换一人,不拘是曹操,袁绍,刘表等人,没有一个人敢像女公子这样直言,都会假惺惺的还要说拥护什么汉室,虚伪至极……”
祢衡笑道“诸侯是众星,而女公子是太阳。待东起日出,万物显形,光明正大,坦荡如砥。”
吕娴没想到他会用这么高的评价来说自己。
坦荡如砥语出诗经小雅,周道如砥,其直如矢。翻译成白话就是,西周的大道像砥石那样平整,像箭那样端直。就是说太阳之下,朝政清明之意。
而形容一个人,用西周来形容,这是什么样的高看?!
纵是吕娴,心中也是震荡的,道“你太高看我了……”
祢衡却道“坦荡真诚,才是清明的基石。天下诸侯没有人有此之基。衡非讨好而有此言,而是知道这是最可贵的基石才如此评价。女公子是天下的希望。”
吕娴愣了一下,笑道“正平与当世士人也不大一样。”
有些叛逆的思想,却又融合着复古的思维,还有对周盛世清明的向往,以及对当世黑暗的愤恨,然后看到希望后的赞誉。
吕娴都有些愧不敢当。
“天下人苦黑久矣,等着太阳东出,炙热于心,”祢衡笑了一下,道“来之前,我还疑心天下人说吕氏之事是失真,直到看到女公子,这心里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