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若真是请他坐了,岂不是把满座文武都得罪光了?!吕布真没蠢到那份上,至少受了吕娴多指点以后,他的领导班子,他脑子有坑,才会为一庞统,都把他们给弄的心里不舒服。
可是问题还在于,不请他坐也不行,若不请他入席,将他晾在那里,吕布一个无礼于大才的名声算是彻底的传出去了。
所以吕布郁闷,一张脸都落下来了。
而陈宫与贾诩等人自然也知道不能真晾着他,就算他们不高兴,为了吕布和徐州的名声作想,也不能不理他或是赶出去。
只是,真请他坐,为一人,而弃群臣武将,更不值当。
陈宫怕吕布不能应对,已然作好了准备,打算吕布若是发怒,就安抚,若是真请他坐了,他也要补救,以免让群臣不满。
所以,徐州相也难做啊。
到这个境界的陈宫,其实对个人的一个才能高低的比拼,已经不大在意了,若是他以前肯定是跳脱不了个人思维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是徐州相,若没这等的胸襟,跳出个人的荣辱得失,他就不是今天的陈宫。
一个人跳脱个人得失,不是放低自己,而是放大自己,能够包容一切的气魄。
陈宫如今已经具备这等的气度。
吕布看着庞统,没有正面回答请不请他入席的话,只道“凤雏与卧龙齐名?”
“是矣,卧龙诸葛孔明,现下亦在徐州城中,”庞统笑道。
吕布看他如此自信,便道“为何他不与汝同来?!”
庞统道“诸葛另有他志,自不肯来,而统,却愿意恃才而择主……”
“凤雏能看中徐州,看中布,布虽欢喜,然而却有几事不明,”吕布道。
“温侯但问无妨,”庞统自负的道“若论天下诸事,才略布局,还没有事能难得倒统!”
底下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刘琦看了袁耀一眼,二人心中明白,这庞统纵有大才,也难以被人重用的原因了。这样的人,太自负。格局其实不高。自负的人,易卖才,易炫耀,太在乎个人的脸面,所以格局有限,眼界更是短浅。
纵有才德,却也难以做到高位。
然而这种人的性格的悖论就在这里。格局局限了他,然而,他这样的人,注定了不受重用,也同样痛苦,因为自恃大才,而绝不肯屈居人下。也就是说,要他留在徐州营,只作一个小官,他是不会高兴的,这样的人,不知收敛和低调,绝对是会成为搞事精……
要么,没事就越权指点一下上司,上司的上司怎么做事,要是遇到心眼小的,设个计,就能搞死他了。
要么,他这个人的性格缺陷太明显,非要卖才,把自己给弄坑里了。自己找死!
其实说句心里话,这个人与吕布是一样的人,要么自己为主,要么,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别的路。屈居人下,他的才能与傲气,也做不到的。
说起来,贾诩才是真正的才志之士,却低调的从不显摆,这种人,才是做大事的人。胸有丘壑,也有气度。现在见这庞统这么显摆,他也不会出来争辩。
他争的就不是什么才高才短。
可是这个庞统。刘琦实在想不出,他到了吕布身边能做什么?!
只怕麻烦比用处更大。这就是这个人身上的悖论。
这样的悖论就是悲剧。
然而这个局限,苦在于庞统不知道。他至死都未必能明白。
说一句天妒英才,都是抬举他了。实在是有才无德行,嘴太贱伤,自招祸端。
这徐州上下的文臣武将还算能容他的,这样的人,要是去的别的地方,要么被晾着,要么被打出来,哪个肯理他?!
刘琦也真是服了这个人。
也难怪他,四处碰壁,虽名扬天下,却一直不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