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其实就是考察一下会不会看得懂公文,会不会写字,大体上没有实在不可饶恕的错误,基本上都会通过的,而博士要考察的东西就多了,不是说只是读了一两本书就可以的。
提问者留在原地,仰着头晃着脑袋笑了笑,然后看见了下一个学宫学子走了过来,便拱手迎了上去,说道“这位兄台,气宇不凡,当为饱学之士也……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嗯咳……”新走过来的不明所以,但是闻言不由得挺直了些,刷拉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描金扇,轻轻摇晃两下,“啊哈,请教不敢,相互探讨探讨……”
“呵呵,敢问兄台,博士乃大汉朝官乎?”
“……”新来的立刻翻了脸,一甩袖子,“某还有事,下次再议此事!告辞,告辞!”麻麻皮的,方才在那头就碰上了这个问题,现在居然在这里也碰上了!
这两天学宫都是怎么了,一会儿在说什么三年之期有违背情理,一会儿又在讲什么博士之职,争论不休……
看来今天风水不怎么好,不宜出门……
……└ ̄ ̄└ ̄▽ ̄……
司马徽稳稳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在勘误。如今雕版印刷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技术了,但是因为雕刻书籍的工匠不一定完全认识字,所以一般都是依葫芦画瓢,按照手写板的模样进行反模雕刻,然后再进行印刷,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就难免出现一些错误,比如少刻了一笔或者是多刻了一笔,需要先印刷出样品来核对之后在进行量产。
司马徽年龄大了,所以看东西有些吃力,盯了半响之后有些头晕,便叹了口气将书本放下,夹进去一个书签,然后置于一旁,这才转头看一旁的司马懿,笑了笑“好好,吾家之驹如今养气功夫倒也不错了……”
“叔父教导有方……”司马懿拱拱手,气定神闲。
司马徽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桌案说道“好好,可是老夫没教导你去掺和骠骑将军的家事!此乃臣子自取死道也!”
“叔父息怒……”司马懿行了一礼,说道,“小侄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三年之期忠孝之议乃蔡氏的人在做的……小侄只不过将水搅浑一些,也好……”
“那也不应该在此时此刻!蔡氏之辈愚钝之极,何苦混杂一处,不怕祸殃池鱼么!”司马徽有些痛心的说道,“如今骠骑忠义当世无双,白玉无瑕,岂容此污乎?一个不慎,便是自绝了前程啊!”
司马懿再拜,说道“叔父,小侄亦有考虑……叔父竟然认为小侄如此浅薄,寡谋至此乎?”
“那好……”司马徽示意,“坐起来,好好说说,你怎么想的……”
“博士之争,名为蔡博士,实则乃取士之道也……”司马懿轻声说道,“朝廷举荐之法,骠骑少由奉行,足可见骠骑亦明举孝廉之弊也,且深恶之,故不得为也。然天下之事,纷扰杂乱,仅凭一人之力不可尽也!举士之法,变革就于此刻!”
“嗯……”司马徽瞄了一眼司马懿,皱着眉,“继续……”
“骠骑将军素喜阳谋之术,战阵之中如是,朝野之中亦如此也……”司马懿说道,“如今学宫之处,水到渠成矣……”
司马徽瞪圆了眼,沉吟了半响,方说道“依汝之意……学宫之士……”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王文舒前些时日,已去三辅……出任书佐……呵呵,仅是书佐一职便足太原王氏乎?不过是王文舒亦察此事,故先行尔!”
“啊……”司马徽愣了愣,然后仰头望天,长长叹息一声,“叔父……老了啊……竟然没有察觉此事,还要贤侄提醒……”
“叔父著书立言,此乃不世之功也,些许小事,侄儿代劳也就是了……”司马懿拱手说道,并没有因为司马徽的表扬夸奖而有什么骄傲的神色。
骠骑将军之下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