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车是陈旧的,木料之上布满了风雨尘土留下的痕迹,使得原本的颜色都看不清楚了,有一两处是铁钉松动或者是断裂了,导致木板都有些歪斜,怎么看都是一辆极其普通且陈旧无比的辎重车,要不是於夫罗特意提及一下,不管是谁都不会特意的去看一眼。
辎重车上堆满了酒坛,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坛,酒坛子外面缠着一圈圈的麻绳,相互之间还垫着一些干草什么的,不过酒坛上倒是没有写上些什么记号……
还没等张济仔细查看,於夫罗就已经让亲卫挑开了大帐的门帘,笑着说道“张校尉……张校尉,请!”
“哦……哦,好,好……”张济回过神来,看了看笑容不改的於夫罗,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头和於夫罗进了大帐……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张济心中存疑,所以在於夫罗那边,也没有喝多少的酒,就带着手下赶回了满夷谷,见到了徐晃,向其说起了这个事情。
徐晃现在主要负责的就是阴山的步卒,还有满夷谷的永久性要塞的修建工作。相比较担任外围警戒和训练骑兵的马越和张济而言,徐晃的工作更加的繁琐和细致,并不简单。
一个永久性的要塞,需要的材料多种多样,光木材就有大小方木,圆柱、尖木、板、楔、椽等不十几种,再加上其他材料,还有这些材料库存和在途情况,使用速度等等,就成为了徐晃每日必须衡量统计的数据。
虽然具体负责事务的工匠在操作上不需要徐晃指点和安排,但是徐晃同样需要派人进行检验抽查,并且关注到每个环节上,必须确保时时刻刻都能够流畅的运作,不至于出现人等材料,或是材料等人的情况出现。
这样繁琐且复杂的事情,相当的磨炼一个人的心性和统筹能力,在现在这个汉代,可是没有什么工程进度表这种玩意,更没有什么电脑上的相互关联的表格来协助统计,所有的大小事情只是像流水账一样一条条的记录在木牍或是竹简之上,而作为统管者的徐晃,就必须在心中搭建起整个的运作模式,并且形成一整套的执行计划,才有办法流畅的安排工匠以及劳役奴隶去做好搭建的工作。
因此徐晃这些日子以来,消瘦了不少。
“……”徐晃皱着眉,双眉间形成了一个细细的川字。
徐晃不认为於夫罗是属于没事找事的人,也不是无的放矢的家伙,那么特意叫张济喝酒,其主要的意思必然不是简简单单为了喝两碗酒……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徐晃说道“不知道张校尉,又没有喝出来是哪里的酒么?”
张济吧砸了一下,眼珠子向上翻了翻,回忆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喝是喝了,不过……至于那里的……这个……我也不好说……”
徐晃点点头,说道“那么应该就不是关中或者是关西的酒了……这两个地方的好酒,张校尉应该都喝过吧?”
张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喝是喝过不少,但要说全喝过,这个也不敢打包票……”
“陈旧的辎重车……山泉,好几种的栗麦……”徐晃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沉吟道,“於夫罗如此举动,就是告诉我们有人去找过他了,至于什么人,什么事情,於夫罗并不想说,或者觉得不好说……会是谁送的?送酒给於夫罗又是想要干什么?”
往来平阳,或是永安,甚至西河等地的物资车队,隔三差五的就会有,这些车队当中多一辆辎重车或是少一辆,或者说半路上拐去哪里了一辆什么的,对于现在这种毫无监视设备的时代,跟本就是无法追溯翻查的一件事情……
张济挠挠头皮,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马越从外面进到来,人还未到,就先笑着大声说道“哈哈……君侯于池阳斩郭贼,后克长安,得封征西将军!”
堂内的徐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