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在远方负责观望的随从大声的叫喊起来。
……/……
骊山。
许久没有出场的研究天文历法的观星台之内,气氛似乎显得有些压抑。
原本应该是各自忙碌于计算和观测的这些年轻的学子,如今或是坐在席间,或是靠在墙上,脸上都略微带着一些不安和忧虑。
甚至有些惶恐。
莫名的恐惧。
观星台之内的学子,并非全数都是士族大姓的子弟,有一些是,但是更多的还是一些普通的,出身比较低的人。他们一部分是徐岳带来的,一些是后面徐岳邀请而来的,还有一些是这几年斐潜在关中三辅河东之地招募而来的精通算经的子弟。
算经,就像是经文的儿子。以至于学经文的看着专研算术的,就像是老子看着儿子。至于算术里面的更专业的天文历法范畴的,则就像是孙子了。
因此有这么一个观星台,能让这些对于经文毫无兴趣,唯独喜好数学算经的学子一展身手,不必强颜欢笑的去搞经文,然后过着每天要批复一大堆行文,不得不迎来送往的苦逼文吏生活,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了。
这些学子也很清楚,他们能在观星台有好的条件和待遇,是因为徐岳与骠骑大将军斐潜的关系。只要有徐岳在,那么不管是长安城中那些普通的小吏,亦或是所谓经书传家的士族,都不敢欺负到他们头上来。
{();} (ex){} 如今,他们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徐岳病了。
长安百医馆的人来过了,然后摇着头走了。
不是说徐岳药石难救,而是百医馆的人说,这是心病,与药石无关。心病若去,便是不药而愈,而若是心病难除……
百医馆医师开了个温养的方子,然后叹着气走了。
观星台的学子则是有些惊恐起来,有两三人盯着坐在堂前的那几个徐岳的徒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些怨恚的神情,心想着多半是你们这几个家伙搞出了一些什么事端,使得徐大家有了心病!
要是徐大家有个三长两短,这观星台恐怕日子就不好过了!
山下忽然有了一些动静,然后片刻之后,阚泽便是急急从山道上奔了上来,进了观星台之后便是连气息都没等匀称些,便是追问徐岳的所在,还有其身体的情况。
阚泽原本就是较早的跟着徐岳学习的弟子,徐岳也隐隐有将阚泽视为接班人的意思,因此阚泽一来,在观星台之中的众人便像是找到了核心一般,纷纷上前问候,可是阚泽却根本没没有心情寒暄还礼,大概做了一个圆圈团揖,便是进了徐岳的院落。
过了片刻之后,阚泽有些无奈的退了出来,然后站在院外沉默了一会儿,转头问旁边的学子,『师尊没病之前在做什么?』
在骊山此处,徐岳便是宛如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就像是大家长一样,而阚泽是他最为亲近的弟子,所以一旁的学子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低声说道,『徐大家之前正在准备观星定月……』
『观星定月……』阚泽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皱着眉头。
观察天体,这是几乎每个观星台上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并且汉代没有什么重大污染,大气质量是比后世要好很多的,晴朗的夜晚可以看到大量的星辰,璀璨夺目是后世之人所不能想象的。
在这样的星辰吸引之下,对于远空的遐想也就成为了类似刘洪,徐岳,阚泽这样的人,一代又是一代的观测,计算,预估,验证,才有了月相历法。尤其是徐岳,他长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观测,潜心钻研,对于晦、朔、弦、望、日月交食等历象端委仔细测算,方有了乾象历的出现。
而这个这么能让徐岳生病,或者说,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