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哗啦啦似乎都是人在跑,而老王头只想着赶快回到家里去,自己家中还有个孙儿等着要吃食……
儿子在当年长安动乱的时候死了,然后过了一年,儿媳妇默不作声的在某一天,说是去买菜,丢下孩子跑了。嗯,相比较被人掳走,老王头还是愿意相信儿媳妇只是跑了,那还表明至少她还能找个人家,好好的过日子。
『巡检来了!』
『快跑啊!巡检来了!』
伴随着马蹄声,街道上有更多的人开始纷乱的跑了起来,自然也有一些人钻到了箱子里,从老王头的身边跑过去。
老王头一步步往前挪,忽然听到似乎方才跑过去的脚步声又回来了,老王头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道挥舞过来的黑影……
『硿!』
更多的血色喷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在还未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之前,老王头就已经倒了下去,血色蔓延了整个的视野,然后便是黑暗的降临。
『是粮食!粮食!哈哈哈!果然是粮食!』
在最后的一片血色之中,老王头听见了欣喜的叫声,奋力的伸出了手,想要表示那是给他孙儿的粮食,可是最终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歪歪的瘫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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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王昶站在了长安左近校场之中的高台之上,手中持着令旗,仰头望着远方升腾起的黑烟。在整个动乱开始的时候,王氏的米铺无疑便是首当其冲,受损最为严重的那一批,说不得黑烟里面,就有王氏的铺子。
在王昶的身边,站着是阚泽。而在校场之内,旌旗招展,已经聚集列队完毕的兵卒如同雕像一般矗立着,隐隐有些杀气升腾而起。
王昶从担任骠骑麾下的小书吏开始,然后到今天成为了参与庞统整体计划的一份子,靠得不是溜须拍马,而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成果。
王昶没有直接下令出发,而是继续在等着什么。
过了片刻,便有几名骑兵从远处奔来,然后递送上来了最新的情报。
王昶打开一看,然后交给了阚泽,『非是庞令君号令,而是斥候所探……城中三处市坊生乱,其余坊间均已封闭……陵邑之中也仅有两处乱起……左冯翊最为严重……』
阚泽点了点头,说道:『庞令君之言是超出半数作乱,便无须号令直接出动,而现在……』
『便依令君之令,再等等就是。』王昶点头,然后仰头看了一下天色,说道,『天黑之后,便见分晓……月黑风高之夜,便是杀人放火之时……这些鼹鼠,总归是会冒出头来的……』
虽然说骠骑之下,汇集了像是庞统诸葛徐庶司马荀谌荀攸贾诩贾衢等一系列的精英人才,但是很显然并不是这几个人,或是十几个人,就可以撑起所有的事务,就可以解决关中三辅,川蜀并北所有的事情。
即便是庞统等人再聪慧,但是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而那些琐碎却又必不可少的的事务,就必须让其他人来做。这即便后世也是如此,就像是一个市长肯定不可能搬个桌子坐在街道上给人登记疫苗发放一样……
若是真这么做了,也是一种渎职。
所以在骠骑之下仍然有大量的士族子弟担任一般性的地方职务,而这些士族子弟,或是为了钱财,或是为了人情,亦或是为了其他一些什么东西,就有可能在某个时段内,会做出违背了骠骑政策的行为来。
比如给某些人行个方便,又或是在检查凭证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即便是明明红色球的诡异行为都让牛顿的棺材板子盖不住了,也可以当做看不见。
这样的行为有时候很难界定的,比如说可以将自己疏忽了,而某一件事情的马虎并不能证明其就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