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将士言,同萧十六一起护送百姓,突然萧十六借由离开,不一会便发生了此事……所以……”
“所以是十六所作?”
萧樯笑了笑。
“有道理啊!可能是如今盛世安宁,他又闲不住了吧,没事画个血卦玩玩,也不图啥,就图没跟老虎狮子打过架,图不知道牢饭好不好吃?”
众人小声议论,萧十六的确没理由做这件事,更何况那晚他还在拼死护民。
“皇上明察,臣从未有过冤枉谁人一说。不过此事后续调查之中,的确还有端倪……就是……是一个名唤李不懂的下士所作的!”
提到李不懂,萧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的确,那日在木樨山,李不懂给她敬的酒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李岱瞟了萧樯一眼继续道“那李不懂……是叶鞘手下一名下士,平日里素为圆滑,此人称……是因对萧樯等人不满,由此借机报复。”
“为何对萧爱卿不满?”顾北玚问。
“因为……因为他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两帅……”
“荒唐!同为一国朝臣,成日了勾心斗角,暗争权势也就罢了!如此那百姓的性命玩笑吗?若是为此朕斩了一帅,明天再有一帅,是不是也要加害之!”
顾北玚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百官又纷纷低下了头。
李岱见加害叶鞘成功,心里也松懈了些,忙道“臣之罪!望陛下责罚!”
“哎呀!原来容不下我的人那个姓叶的!我还一直以为是我回绝了秦相的拉帮结派、当街踹的李大人的侄子摔了个狗吃屎招惹了权贵呢!还好还好,叶鞘那莽夫啊也不受权贵们待见,不过他那脑子能想出这么一折子戏来,萧某以后倒是也不敢嘲他了。”
“不过呢,要论聪明还是得算李大人聪明。当初大人舌战群雄定我罪名,而今用一套说辞便叫我看清了叶鞘这副老奸巨猾的嘴脸,想必会说谎的人,便一套说辞,也是信手拈来吧?日后,我倒要防着些这个老匹夫了呢!”
萧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李岱并未看她,手有些颤抖,只是叩头道“皇上明察。”
“构陷朝堂忠臣是什么罪?”顾北玚皱眉道。
“皇上……”李岱猛然抬头,声音里有些颤抖。
“爱卿若是不清楚,便先回去好好查查,查完去告知一声大牢里构陷秦相的贼子便可……记得要好生教授我大祁律法,消除他们的贼心,爱卿可知朕的深意?”
李岱被吓得发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相爷,相爷你救救我啊相爷……皇上!臣冤枉啊!”
李岱正去拽秦相,秦相并未看他一眼抽回了手,李岱哑着口,颤抖了许久才被拖下去。
萧樯目送着李岱被拖下去,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秦相。
只听见林从道了句“皇上,木樨山之事和中秋大乱昭察府晚些便会整理归案。”
顾北玚点了点头,良久才对秦相道了句“爱卿辛苦,平身吧。”
什么?平身?
萧樯不解,秦相就此放过了?
弑君之事,怎能忍得?
萧樯正要开口,只见顾北玚宽了宽眉,没再多说什么就甩袖离开了。
萧樯皱着眉对上林从满脸的笑,心中很是郁闷。
“这你就不懂了。”
林从推她出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很多时候,利弊之间,是真是假只看那个有利,哪个就更为重要。”
顾北玚怎会不知秦相的谋逆之心?
秦相这么些年苦心经营的权势,其野心,谁人都知,但是谁人都不敢动。这一点,顾北玚当然知道,而且顾北玚比谁都更想扳倒秦相。
但是秦相之所以敢谋逆,也敢反水,无非就是因为他了解顾北玚同他一样是一个只为利不为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