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却荡过眼下那颗泪痣直抵人心,而此时,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被周遭的欢呼弄得有些紧张,新郎官牵过她的手,轻轻耳语
“莫怕,我在。”
岚姨一脸喜气的应声下去。
“会很痛,你忍着些。”月奴轻声道,说罢在萧樯嘴里塞了一卷白布。
木一瞧着她先是在萧樯肿胀得发紫得腿上擦上了一层棕黄色的液体,待到岚姨端来了滚烫的热水,才将一把尖锐的小刀烫了一道,此时,木一手心居然紧张的出了些汗,他急忙把手心的汗偷偷的擦了擦。
只见滚烫的刀剑划过萧樯小腿后侧的皮肤,刺进肉里,殷红的血液沿着开口流出,刀刃一直向下,直到看见藏在血肉下面的白骨。
萧樯本身就身处昏迷,刚开始还是死死咬着白布,现在却直接痛的昏死了过去,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在她的脸颊上流着一条墨色的长河。
“愣着干嘛?给她擦汗。”月奴头也不回的说。
木一这才直接坐在地上,手扶着她的头,替她一遍一遍的擦去冒出的冷汗。
擦过眉眼、擦过鼻梁、擦过下颌……手上一滞。
世间女子千千万,有人眉心点朱砂,有人红衣绾长发,有人妙手拂琵琶,有人丹心照铁马……
萧樯,你是世间鲜衣怒马的女将,挺过去,便能见中秋的圆月和十月漫过木樨的山花灿烂了……
直到晨曦拂晓,月奴才剪断缝合的最后一针。
她捧着那双沾满干涸血水的手,僵直着身子走出了房门,草草的洗了手和脸后,倒头昏睡。
等月奴醒来推开门时,木一已经不在府上了,只见府门外停着了一辆马车。
“姑娘,大人说他答应你的事不会忘,马车已经备好,劳烦姑娘带病人速速移步。”
岚姨如是道,说完又递给了月奴一个小瓷瓶“姑娘,雪花膏祛疤,你……多照顾些啊!”
月奴点点头,但是心中却对木一泛起了一丝不悦。
没想萧樯还未醒,他就要把她送进昭察府里遭罪。
马车旁的两个黑衣人腰间别着昭察府的牌子,帮着将萧樯送上了马车。在车上,月奴探了探萧樯的额头,好在昨夜木一一直在帮萧樯擦拭汗水,此时萧樯的烧已经退下了,还要昏睡一两日便会醒。
西营一事此时已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掀起车帘,那些声音全都落入了月奴耳中。
听闻今日早朝,大臣们因为没有了猎物还要不要办秋闱而发生了争执,最终皇帝拂手,宣布今年取消秋闱。而此时百姓之中对此事怨声为甚,毕竟秋闱的收获似乎关乎着来年的收成,如今秋闱都没了,如何祈福?只怪那萧樯鲁莽……
月奴冷笑了一声,只觉得愚昧,低着头打量着萧樯的脸。
“分明是个美人,却想学霸王……可你能救别人于死生,别人却不一定能救你于世俗。”
可让月奴没想到的是,马车并没有驶向昭察府,而是往出城的方向去了。月奴心里一惊,难道这些人不是昭察府的人,而是同昨日夜里那些陷害萧樯的狗官一伙的?
月奴不会功夫,但还是硬着头皮拔下了头上的珠钗,抵上了车夫的喉咙。
“你们要去何处!这是木大人的人,你们敢动?你们到底是不是昭察府的人!”月奴厉声问道。
此举吓得车夫马上勒了马,旁边随行的两位黑衣人停了下来,只是冷眼瞥了她一眼,将腰间的昭察府的木牌扔给了她。
月奴仔细检查了许久,发现自己只是多心了,拂手赔了个礼,马车才继续前进。
良久,马车才在一座小宅子前停下,黑衣人又将萧樯抬至宅内的卧房中。
月奴瞧着着小宅坐落竹林间,一侧又有涧水环绕,空气清甜,环境由美,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没想到,木一在萧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