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魏鸣宫察觉有变,睁眼看着准备说话的周继元,伸手缓缓一摆,打断了他,然后他继续闭目凝思。
周继元在看着他。
又过了很长时间,魏鸣宫缓缓睁眼,定定的看着周继元,默默的摇了摇头。
对周继元一拱手,沉郁的说道“不辩了。我接不出!”
他转身。
场上所有人在看到他二人对话之后,魏鸣宫突然认输,都觉诧异,都在看着他。
却见魏鸣宫缓步走向方展,来到近前,恭然立定,然后郑重的深施一礼。
缓缓说道“承蒙教诲,感激不尽,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方展站起还礼道“竹篱村织篓人,方展。”
魏鸣宫眼眉一紧“您是被皇上取消了解元、会元资格的学子?”
方展一脸平静的道“我现在是织篓人。”
魏鸣宫又施一礼,道“多谢!”
此时周继元也来到近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魏鸣宫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跟你想的可否一样?”
周继元道“请讲。”
魏鸣宫转身看了一眼满场,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方先生刚才所列的九本书籍,是想托你之口,对魏某说些话。这九本书籍的作者,分别有九段往事,与魏某所经所想极为相似。”
这下周继元脸色一紧,说道“看来我们所想真的不一样。”
魏鸣宫一怔,皱眉看着周继元,又转头看了看方展,却见方展还是一脸平静。
平静的深不可测。
魏鸣宫回身说道
“九本书籍依照顺序,分别是《淮水居赋》《垄上陌》《毡帽里子》《老福子》《瑰丽阁语》《下马携衣》《小亭闲赋》《汜水闲舟论》《单语碑》。”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周,缓缓道“顺序很重要!
第一本《淮水居赋》的作者是“身立寒门,志在九天的解邈。
第二本《垄上陌》的作者是束草为履,徒步七千的名士李禅山。
第三本《毡帽里子》的作者是一件蓝衣洗成白衣,最后自命白衣居士的范陌云。
第四本《老福子》的作者是苦读至八十高龄,进士及第的梁浩。
《瑰丽阁语》乃是身在青楼,被世人离弃,却志在报国的奇女子谢红烟。
《下马携衣》是捍卫自己尊严,舍弃千两黄金的威远将军杜仲武。
《小亭闲赋》的作者却是乞食千里,进京赶考的前大衍王朝的状元郎黎远途。
《汜水闲舟论》的作者是功盖千秋的一代名相韩庐。
最后一本《单语碑》的作者,乃是我苦竹岭的前辈先人,齐屏山。”
魏鸣宫一番话说完,眼光缓缓看了一眼全场。
“说到这里,各位应该已经知道这位方先生想通过这九本书,传递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信息。”
他不等有人回复,继续道“他是想告诉我,虽身在寒门,穿着草鞋,一件衣服洗的发白,但不可放弃求学苦读。虽被世人所弃,但志向不可更改。他日纵身无分文,也可学那乞食千里,进京赶考的黎远途,切不可为了现在的一两金,舍弃自己的本真。希望我将来可成为韩庐一样的有功于社稷的好官。最后他告诉我……”
他说到这里,转身定定的看着方展,缓缓道“齐屏山就出自苦主岭。”
方展平静的脸,终于笑了笑。
周继元一双眼睛里绽出异样光辉,看着方展。
李玄衣、尚可、林眸清三人都在怔怔的看着方展。
马果儿左看看,右看看,无缘无故的一笑。
场上躁动起来。
有人在频频点头。
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惊叹出声,有人满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