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上天宫横臧水(中)(2 / 2)

蚀月编史 露山 2216 字 2020-05-12

所说的是吐蕃语,可莺奴还是大致听懂了“蚀月教”这三个字,大为震惊,错乱中只能先对着公子点头称是,缓缓地退了两步;狐奴是蚀月教的人,那替他们刺下奴隶标记的人也是蚀月教的人!

她自己就是蚀月教的大弟子,将来是要做蚀月教主的人,可最初怎么会是蚀月教里的一名“奴隶”?换句话说,要想制裁那最初给他们打上烙印的人,等她成为教主后,只是一句话的工夫而已。蚀月教里怎么会同时有将她当作奴隶饲养和当作未来教主的人呢?

蔡邦氏的人和苯教的送葬者随后离去,娘定埃增走在队伍的最后,离去前还回过头来对着莺奴合掌示意,这也将是两人的永别了。

莺奴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队伍慢慢消失在雪中。娘定埃增虽说要她立即沿着臧河离去,但她还未向庸玛一家告别,也还未将小儿子的死讯告诉他们;现在是大雪的隆冬,如果不准备下充足的干粮,她也没办法赶路。

回过神来,莺奴准备回到南坡,到庸玛家的毡房去。庸玛家现在一贫如洗,就连自己一家三口的肚子都填不饱,她确实不能再那样吃他们、用他们的了;至于出行要携带的干粮,她也只能碰运气从桑耶寺讨要一些试试。

这边还在盘算,迈出脚去的第一刻,她就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狐狸还没走!

白狐狸又一次出现在了雪坡上。这一次,它是专程来找她的。

莺奴见了它,与之默默地对视了片刻,狐狸的目光中露出一种焦虑和伤感。她缓缓凑近它,它也不逃,但在莺奴接近到就快要摸到它的头时,警觉地退了三步。

它稍稍退开,莺奴也就随之追去;只要莺奴凑得足够近了,狐狸就立刻逃开,但每次都只逃一小段路,便回头来看莺奴是否追上。莺奴无奈,对着它说

“你要带我去何处呢,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