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决斗,吴指南、四锅、五鬼这三货虽是葩物,可修为功夫却是高深莫测,李白连他们衣服都触不到,甚至是只见道道残影飞驰,却不见真身何在。故,李白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彻底底、服服帖帖。最后,李白只得收起心中各种怨念,继续给三个葩物当杂役。每逢子夜饮过琼浆玉液后,李白都会看着天上月亮,问“月兄你说,我来这是干甚的?浇水施肥?除草驱虫?那前途何在?”顿,一叹“唉!早晚有一天我会疯掉!”
眼看挣扎不成,反抗不成,年十七岁的李白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是灰色,心里生出无数迷茫。除去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日常之外,李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样,又该怎样。曾经的那些种种雄心壮志,在这一刻里便像是沉入海底的绣花针,波澜不惊间,想捞,却无打捞之法;更无,打捞之能。
因了这,李白心中经常生出些大怨气,比如三葩物斗蛐蛐、躲猫猫、弹石珠、嗑葵子,而自己却在浇水、施肥、除草、驱虫时,李白恨不得将他们给活吃。又比如,每每累得不行,想喝口琼浆玉液解解疲累时,这三葩物居然甚样二话也不说,直接把黑裂葫芦给抢走,不许李白喝。又因吴指南知了这琼浆玉液是酒,和知了多喝会醉,所以在抢走这黑裂葫芦之后,三葩物便一琢磨寻思冒出辙子,瞒着东师傅岩子赵蕤,偷偷把这琼浆玉液给兑上泉水,配上瓜果李桃的汁液,制成各式各样的美酒,畅饮。
李白得知后心生计策,趁着次日清晨去给东岩子赵蕤问安时,便把这事给添油加醋抖了出来。从此一年半载里,李白再没见过三葩物一眼,全被罚去那只得闻名,不得见面的龙谷里受惩;叫李白高兴得蹦起,如获新生。
而在这一年半载里,李白也渐渐适应了诛仙观中的云云种种,不再觉得甚样害怕。但打理祠堂,掌管李树林这些日常,李白却仍旧一天不落的在重复,只不过做起来时开心了许多,可以歇歇停停,不再那么劳累。因没了四锅的梦行神游,没了五鬼的阴魂不散,李白终于得睡安稳。在忙完各种苦活后,李白,便往返于大匡山藏经阁和小匡山李树林间,览群书,习剑术,刻苦至极。
结果,数月下来,李白在剑道造诣上毫无进展。无论是凤杀教的御剑术,还是自己参悟的那字法轻功和字法剑招,又或者是那点穴功法,都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大瓶颈。想往前再提高一个阶次境界,李白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各个经体脉络,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绢布。尤其是心脉周遭,李白总觉得飘着些沙子,碎碎的,若隐若现恍恍惚惚间,直挠得李白心痒痒;算不得难受,但滋味却很奇怪。
去问赵蕤,却料赵蕤听后依是不语,只冲着李白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遂就挥挥手,示意退去,搞得李白满头雾水,不解云云。夜后,只得孤身倚在李树林间,手拿黑裂葫芦喝着酒,对月愁叹,说“唉!哪有这样惜字如金的师傅?好歹也教我点甚吧?”顿,喝上一口酒,又道“月兄你说,我来这到底是干甚的?浇水施肥?除草驱虫?那前途何在?”顿,又喝上一口酒,叹“唉!早晚有一天我要疯掉!不信你看着月兄。”
眼瞅剑术造诣再无法精进后,李白心中除去迷茫外,还生了些愁闷。看着天上月亮,李白忽然开始思念阔别许久的父母,想把自己此间种种心境说与李客和月娃听,让其帮忙开导开导。于是便又去找师傅赵蕤,欲请辞还乡,回家待一阵子。
可惜,赵蕤只摇摇头,不同意,甚也不多讲。这叫李白非常生气,都急得差点掉金豆,当即撂下狠话,说“你不让我回,我偏要回,我现在就走,告辞。”罢,李白转身便走,而赵蕤却仍是不搭理,也不语,只云云秘秘笑笑。
很快,李白就跑出诛仙观,下了大匡山,来至半年前那山脚处,想直接回家。却不料,半空当中竟藏有着一道隐墙,无论李白如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