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方一刀冷不丁刺进了他的胸膛,一阵尖锐入骨的痛感令他清醒了一瞬,他猛地抬头扫过去,忽而眼睑一沉,如同变了个嗜血的魔王,眼中猩红斑驳,杀气四起。只见他从腰间解出一柄软剑,出手便将那刺他的人喉咙刺穿了。
整个大殿立时变成了厮杀的战场,而不断涌入的御林军将楚珩围得死死的,不一会儿,楚珩便负伤多处,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却不料就在这时,大批齐军冲杀进来,一转眼便把赵国的御林军打退了,将楚珩稳稳护在了人墙之后。
楚珩定睛一看,领军的人,竟是苏煜。
“齐王,你怎么样?”苏煜搀着他急忙问道,“我接到你的信,就立马赶过来了!”
楚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掩饰得很好,立马就消失了。
他艰难点头,道,“有劳苏兄!”
苏煜道,“整个王宫已被我们包围,你放心吧,没有人再敢动你。”
他二人看着这满地狼藉,面面相觑。
苏煜忍不住问道,“赵王当真死了?”
楚珩一阵猛烈咳嗽,咳得心肺俱痛,眼泪都疼了出来,不由得瘫坐在地,只默默点了个头。
苏煜又追问道,“你为何杀他?”
楚珩怔了一怔,双眼无神地飘向大殿门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他方淡淡道。“不然,我如何跟蜀王交代。赵王宁死也不答应归顺,我说服不了他,便只好杀了他。”
苏煜保持了沉默,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这番话。赵王的死,到底所有人见到的所谓卸磨杀驴,还是杀人灭口呢?
楚珩的面庞又变得十分冷毅,他平静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也要送你一个人情。”
苏煜道,“其实,齐王若想要赵王的命,何必孤身赴宴?也不必将这救命的任务假手于我。”
楚珩便道,“赵王心思细密,不亚于你我,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疑虑,趁其不备,拿下赵王宫。”
“话虽如此,赵王终究无辜,毕竟你与他有约在先。”苏煜道,言语中始终透露着对楚珩这般算计的不满。
楚珩无谓道,“我做过的亏心事,也不少了,苏兄何必这个时候还要讽刺我?天下无辜之人何其多,就连蜀王那双手沾的血腥,难道都是有理的?魏王曾在池鱼饶过他一命,可结果,他还是将魏王活活逼死了。争夺天下者,算计人心者,谁真仁义?”
苏煜竟无言以对,的确,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质疑他,毕竟这个时候,不是他算计别人,就是别人算计他,先发制人本也无错。
“苏煜领教了。只是,我救齐王是分内之事,齐王无需言谢。”
楚珩便道,“听我说完。”
“你的剑去哪儿了?”楚珩问道。
苏煜惊道,“何来此问?”
楚珩道,“我在蓟州乱军中,发现了一女子,她手上拿的是苏兄的玄凤剑。众人皆知,玄凤乃你的随身之物,若赠予他人,其中必有什么渊源。”
“这女子名唤芙菱,你可认识?”
苏煜忙点头,激动道,“是我的未婚妻!”
“她在哪儿?”
楚珩回道,“我将她带了回来,就安置在军中,可即日安排你们相见。”
楚珩接着又道,“我知道,燕国一事,是我对不住了。如今只好将她送还与你,聊表歉意。”
苏煜感动道谢。
二人随即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不再谈论燕国,赵国,暂时让这些事情远去了一般。
只是,楚珩的面色愈发显得苍白,天外暮色渐沉,他灰色失意的眸子也愈发深沉浑浊,如同死鱼的眼睛。周身遍处袭来彻骨的寒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袍,只有左胸那一块儿的斑驳暗红格外地醒目而独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