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了,这阵势连我都要颤三分,更何况是她呢。
许是本就伤心过度,现又受到了惊吓,没等父亲训斥几句,清愁的哮喘症突然发作了,且来势汹汹,她倒在我身上,死死捂着胸口,眉头紧锁,根本喘不过气来,眼睛也渐渐睁不开来,不一会儿,脸色便愈加惨白得如同纸一般,吓得父亲赶忙住了口,取了药来给她服下了,我们尽心安抚了好一阵,清愁方才慢慢平复过来,却又陷入了昏迷,一睡便是好几天。
这样一来,父亲便再也不敢轻易动怒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同意清愁的请求,临时和董家退亲。
花轿上了门,不仅没有迎到新娘,还被退亲,董家大发雷霆,不管父亲如何解说,也不管清愁死活,非要把我们拉到官府,告我们骗婚,此事没有两日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幸好父亲和沛县太守还有几分老交情,经县令在其中竭力周旋,方才使得董家退了一步,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将董家的聘礼尽数归还,还额外付了一大笔赔偿。
至此,乔家除了这座老宅子,便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真正是一贫如洗。
乔家的声誉,也一落千丈,董家自不必说,是与我们彻底断交了,但凡和董家有一点点势力来往的,也对我们敬而远之。一夜之间,乔家从备受尊崇的世家沦落成人人耻笑的破落户。
对此,父亲倒是也看开了,比起那些前途声望来,清愁的性命才是最紧要的。只要她舒心,我们纵使家徒四壁举目无亲,也是无怨无悔的。
得到的时候本就不曾感到骄傲过,失去的时候便也不会特别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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