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不出你还是个有原则的杀手嘛,不,应该说是,看不出你曾经还是个有原则的杀手嘛。”
屈席看着眼前的赵子亟,打趣道,做了杀手居然还处处拖泥带水,妇人之仁,不错,虽然屈席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也绝不是什么圣母,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善恶,只有朋友和敌人,既然已经做不成朋友了,那就只会是敌人,对于敌人,屈席从来不会介意斩草除根。
不过也好,若不是这赵子亟当初那令人可笑的“原则”,怎么会给自己机会,一个收服他的机会,对,没错,像赵子亟这样的人,如果是作为和他一样的任务执行者或者家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因为他的圣母情怀,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隐患。
但是,如果是作为下属,那么他绝对是一个最合格的下属,最优秀的下属。而且还是一个能力相当出色,经验丰富的下属,这样的一个下属,对于屈席的计划来说,会为他增色不少。
“不过,你觉得,既然对方放出这样的话,你就这么去,会救出人么?你确定,你现身的时候,不是他们被杀人灭口之时,毕竟,他们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韩似锦他们想要以此套出你的踪迹,你要是现身不是正好中计么?不是正中他们下怀,然后将你们一窝全端了么?”
屈席看着眼前激动的赵子亟,心中是一万头草泥马神兽奔腾而过,说好的以冷血残酷著称的绝世杀手呢?这么简单的激将法都看不出来?难不成是因为当年撞坏了脑子?还是说当初掉湖里,脑子里进水了,然后得了创伤后遗症。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快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了,少侠,求你放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一定报答您的恩情,我要去见我的妻儿,我已经离开他们十年,让他们因我受苦十年,哪怕最后真的要死,我也要见他们最后一面,少侠,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都看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此刻的赵子亟,再也不像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令整个江南武林闻风丧胆的绝世杀手“血杀”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中年人,不,应该是憔悴的不像样的中年人。
及冠之年出道,十年时间盛极一时,又八年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再十年神志不清,疯疯癫癫流浪了十年,现在也不过四十八岁的年龄,这样的年龄就算对于一个普通人都只能说是刚刚开始步入老迈之龄。
但是对于赵子亟这样的练家子,有着深厚的功力傍身,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年龄应该是正值壮年,年富力强之际,但是,看看眼前的赵子亟,却仿佛是一个耄耋老者一般,若是异地而处,屈席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老者,居然会是那个曾经在江南武林闯下偌大威名的绝世杀手“血杀”。
“明明可以不用死,为什么你非要选择死亡呢?他们承受了十年的折磨,依然坚持下来,是相信你,是相信你不会死,是相信你能救出他们,而不是相信你最后见他们最后一面,然后和他们共赴黄泉。”
屈席看着眼前这油盐不进的赵子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能不能长点心,能不能长点脑子,本大爷做了这么多,告诉你这么多,难道是让你去送死的?那我不是白做了这么多?
当然了,哪怕屈席内心深处已经将赵子亟揉搓了千万遍,但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其实,你完全可以请人帮忙啊。”屈席实在无法明白对方的脑回路,明明很简单的事,怎么就非要死才能去解决呢?
“呵呵,我又何曾不想,不过当年我是做杀手的,要说敌人,随随便便一大堆,在江南武林这个地带,随便哪个城市,都有,但是要是说朋友的话,还真是一个都没有,我又能找谁帮忙呢?”赵子亟也是一脸的无奈,自己做杀手的,能有什么朋友咯,真算得上朋友的,也就是当初隐居的那个村子的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