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明白,太子爷不过是要羞辱人。
太子爷的意思,谁敢驳太子爷面子?
当下纷纷要求尹清绮当众褪下衣物,孙二公子玩心大,还跟旁的少爷公子打起赌,赌尹清绮的肚兜是什么颜色,若是有人赌对了,尹清绮就不必当众脱衣,但是要伺候猜对的那人一个晚上。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羞辱。
尹清绮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贝齿扣紧樱唇泛出血腥味。
她被他抹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又扔到掖庭宫三年,在私刑中险些死去,她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活着爬出来,如今不过是个落魄卑贱的青楼丫鬟,这样还不够吗?
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
只是因为她“害死”了他的习月吗?
况且,她并不是真的凶手。
“怎么,不愿意?还是想让爷帮你脱?”孙二公子轻浮道,说完哈哈大笑。
“你不脱,这个艺伎就得脱,否则,今儿个,你们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房间。”有人说。
纪一双眸子盛满盈盈水光,哀求又惶恐地看了尹清绮一眼,尹清绮是因她而被拖累,她有些心虚,但是现在她更担心的是自己。
在这种地方求生,凭的就是贵人高捧,这些公子爷是万万不可得罪。
但是她也知道,若想赚足够的银子赎身,就必须在百花丛中脱颖而出,当上人上人。
艺伎靠皮相和内涵赚钱,对客人来说,吃不到的东西,更让人惦记,所以艺伎的清白是万不可丢掉的。
今天若是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岂不是谁让她做下贱的事,她都得照做,从此万劫不复?
纪开口恳求尹清绮,“清绮,求求你,帮帮我,我是艺伎,不可以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事,不能自甘堕落……”
呵。
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底线的事。
她自己不可以堕落,但是她尹清绮就可以随意堕落。
因为纪是艺伎,将来有可能当上头牌,幸运一些还有遇上如意郎君为她赎身,嫁入好人家,而她尹清绮,是没有未来的,只配一辈子在泥潭里打滚。
尹清绮凉凉地看她一眼,又望了一眼居高临下睥睨她的戚渊,他就是想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
她道“好,我脱。”
戚渊的眸子震了震,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他以为以当年尹清绮高傲的性格,宁死也不会屈从,但如今她竟这般轻易顺从了,以这么卑微,低贱,懦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