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活活掐死所致。
此外负责调查此事的内廷禁军头领还在死者右手掌心里发现一枚玉佩。
一番盘问,有知情人供认,此块玉佩是永宁宫掌事公公白荃腰间饰物。
禁军骁卫长当即带人到皇贵妃宫里拿人,要将其带往掖廷治罪。
白荃此人年轻风流,与明澜可谓一丘之貉,好与宫中身份卑微的宫女私通。
猝然官司上身,白荃便在万玉瑶膝下哭天抢地起来,非道玉佩早已遗失,叫皇贵妃与其做主。
而万玉瑶也是个护犊的主儿,愣以贵妃之权打压了禁军领事,逼迫他就在永宁宫的庭院里设下公堂,与她共同审问白荃。
昨夜白荃并不当值,且他本人也不在宫中。而在审问过程中白荃神色缥缈,闪烁其词,最后使得万玉瑶对其都失了耐性,一再逼问,白荃终于将昨晚下值以后流连青楼楚馆之事当众交代清楚,为证明清白,又供出老鸨与花女的名讳。
万玉瑶听得气炸,在圈椅上顿足捶胸,将自家掌事骂个狗血淋头。
禁军急派人出宫查证,又经波折,白荃可算洗脱了罪名,可臭名已然贯彻六宫了。
随之而来,白荃在京畿各处购置府宅、于郊外置田地百亩之事也被一一扒了出来。以他现有正五品之内侍官阶而言,已构僭越之罪了。
皇上因白荃案龙颜震怒,罚了白荃一百大板,没收宫外所得,逐出宫门永不录用,也为此事狠狠训斥了皇贵妃,要她盯紧自己的下人。
皇贵妃不明不白的触到了皇上的逆鳞,又是委屈又是气急,却不知此番被何人陷害而恨得牙痒。好一阵摔摔打打,就差将整个永宁宫一把火燎了解气。
天际间深紫重重叠叠,暮晚正浓。
顾云汐在小厨房里指挥手下忙碌晚膳,听厨子们一边忙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永宁宫,据说白荃没能捱过刑罚,半途就一命呜呼了。
顾云汐为此只是充一耳朵,大半心思仍在顾云瑶身上。
想来后宫得宠失宠皆在某人一念之间,也没甚值得大惊小怪。
后颈处汩汩的热气浮动,顾云汐愣住,好奇的转头就看到眉目清秀的宸王,携着人畜无害的笑意盯着她看。
顾云汐皱起眉头,不自在的以手摸向后颈,轻浅一句:
“殿下,你又来了?有事吗?”
宸王拉住她就往外面拽,顾云汐不依,几下挣脱开来:
“殿下先到旁处玩吧,奴婢这头有事做呢!”
宸王眉飞色舞,眼底光辉清亮,神情兴冲冲的说道:
“你随我来,很快就回!”
他带顾云汐快步迈出储秀宫的大门,左拐沿笔直的宫道跑出百余米,随后转过红墙。
顾云汐遁然脚步刹住,望见火红香枫树下那寸俊逸端稳的身影。
一时间目光凝住,她怔怔的看着,见他也向这边看过来,眉目如画的面容雅笑从容。
秋枫如火如荼衬着他的湛青蟒袍,金丝银线绣工逼真,暮霭下光辉咄咄,粲粲夺人,鲜明色彩将他纤俊的线条勾画清晰,格外的好看。
“督主”
顾云汐喃声呼唤时,微颤的嗓音碎在瑟瑟风里。
分明只有四五日分离,见面那刻却如隔半载,彼此眼神交汇处,心海澎湃。
宸王一旁眯眼默笑,拉起傻掉的顾云汐走到冷青堂的面前。
冷青堂幽幽凝着她那一双玲珑的眼目里逐渐泛起水光,心尖蓦的抖了抖,眼中含着微疼。
低头将手中一包糖果交给宸王,见他伸手来接,左手五指上有几道齐刷刷的伤痕,观颜色是最近才添弄上的。
冷青堂一时眉头微蹙,正要细想什么耳畔又一声“督主”,忽忽悠悠如潺潺流水直抵心田。
不及多想,冷青堂对顾云汐暖融融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