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端误会。
“别磕了,起来吧。”
他烦闷的挑起眼皮,冷峻的眸光再次转向一脸无畏的陆浅歌:
“宫里头规矩大比不得外头,若你行为不端,休怪本督心狠无情!”
厉声搁下一句话,冷青堂拂袖走出窄巷。
留下陆浅歌也好,既然逼问他不说,那就看看他单凭一己之力在宫里面能够翻出多大浪头。
晚膳许妃饮下不少菊花酒,很早人就昏昏醺醺的躺倒睡下了。
重阳节这晚兰心当值,正在灶上熬制醒酒汤,备下夜宵,以防娘娘中途醒来食用。
眼见机不可失,顾云汐换上深色劲服,用长帕罩脸后闪出耳房,驾驭轻功翻出皇宫,按照上午从路人口中打探到的路线跨梁越脊,向隐山疾驰
子时以前,她终于到达目的地。
高_岗上,夜风徐徐。
视野周遭空旷无际,山脉连绵起伏耸立天边,夜色下的轮廓不甚分明。近处树影密密匝匝,层叠交错无声透出深秋独有的萧条。
想起自己曾在这处某不知名的地界密押了整整一年,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滋味,怨恨、彷徨、迷茫、辛酸种种情绪绞在一起,凝上心头。
首次夜探,不待尊上召唤便堵上门来是违规之举。
到底,要不要惊动他呢?
顾云汐从束腰的宽带里掏出翡翠笛,正犹豫着该不该吹响引他现身,突觉背后有寒风汩汩的漫来。
接着鬼爪般的大手自她身后灵活的游来,轻松的勾了她的腰。
“笛子送你,非是让你做这些用的”
阴冷迷离之音无根无绪飘在女孩耳畔,吐纳间,丝丝凉幽幽的气息扑打在顾云汐的侧脸,她陡然间汗毛竖起,内心如撞雷一般。
“尊、尊上”
顾云汐背对面具人战战兢兢的呢喃,五指不受控的紧握了短笛。
这家伙,半夜里一声不响的从人家背后冒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墓地的冤鬼,简直能把人活活吓死!
“你还是找到这里了。”
澹然一句没有太多情绪流露,他扳过她的身体,迫使她与他面对面。
怕受责罚,顾云汐颔首,小心翼翼的问:
“您若不想被我找到,从前便不会刻意安排宝婷伺候我。”
强势的人,从来不愿心事被人揣度看穿,自己怕是又一次犯了忌。
许久听不到对方回音,顾云汐心跳剧烈,壮胆颤巍巍的扬动眼睫向他看去,正对上一双冰冷朦胧的眸,内里氤氲着稀薄雾霾。
然与先前不同,此时的他,面具下有型的粉唇轻抿,似有微微的弧度牵扯,好像并不多见的愉悦笑颜。
“没错,我将栖身处透露给你,却不是让你空手而来的。”
语调轻悠带着几分戏谑。
顾云汐有些犯难:
“我入宫两月还未发现任何有关昆篁岛图的蛛丝马迹,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望尊上予我些提示。”
唇畔的笑纹更加深刻,面具人望定女孩专注之中透出几分乖巧的神情,音调一转如清醇的泉水,流淌出从未有过的柔和:
“曾经大羿有一专研机关暗器的‘天衍门’,因被先皇视作旁门左道逐出疆土,举门跨海与东岛瀛国安身。
一年前此门出了叛徒,名叫雷焕,鸩杀第十三代掌门人后将门中至宝昆篁岛图逃脱。我潜线追踪那人至今,知他与宫里某位官员有往来,不日后定会入大宫。
去年我将你俘入皇陵地宫传授技艺,为的是等待这天到来。”
“你安排我进宫,是让我守株待兔吗?”
顾云汐一双清眸促起黠光,静静的审视冰冷面具下惹人遐思的容颜,片刻陡然问起:
“你究竟是谁?能在这般隐秘之处藏身、宫里宫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