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嘴唇微是挽笑,蓄起一抹杀机。
待韵梅言之凿凿的讲完,严桂怒不可遏,气呼呼的迈步赶到顾云汐身前,双指点向她,厉声厉气道:
“屠暮雪,你认是不认?娘娘待你不薄,你恩将仇报?”
顾云汐俯首,面色阴沉如海:
“回公公,奴婢冤枉!”
严桂翻眸,对廊下内侍挥手:
“去她房里搜搜!”
内侍领命,走到一间耳房前,踹门而入。不多时,人回到庭院,将那压花的红色锦盒交给严桂。
严桂的白脸顿然掀起惊涛骇浪,紧接着将阴鸷的眼神狠剐向顾云汐,继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一瞬间,他大叫一声,脸色青红交替,像是神智失常,颤巍巍的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息,险些差过气去。
好在他任掌事许久,经事颇多,很快就强迫镇定下来,一手将盒盖紧紧扣下,对两旁呼喝:
“将屠暮雪拿下!”
眼下事态发展尽数在顾云汐的掌控之中,又见内侍们穷凶极恶的朝她扑来,她立刻摆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六神无主的匍匐向前,在严桂脚下痛哭流涕:
“公公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真没偷娘娘的东西——”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严桂立目横眉,注视内侍们倒剪了顾云汐的双臂,青着大脸对她拍拍手里的锦盒。
然一想到盒里御赐的手镯如今又是另一番样貌,严桂又是咂舌又跺脚:
“你这贱婢不止偷盗,还将御赐的宝贝给、给哎呦,快给咱家把这不知死活的给绑了,等待娘娘发落吧!”
顾云汐爬在地上挣扎几下,哭喊起来:
“请公公手下留情!暮雪尚有两句话讲,讲完后死而无憾。”
“你这贱婢还敢”
严桂怒极,上前举手正要狠攉顾云汐,身后响起的细腻婉约之声,止了他的疯狂:
“东西既然寻到了,咱们且听她还有何话讲,讲过再罚不迟。”
严桂面色微惊,慌忙转身下跪,颔首低眉道:
“娘娘万安。”
许妃在锦竹的搀扶下稳步迈过门槛,立于描彩琉璃廊下。
目光无绪无温,轻轻落向顾云汐泪水泛滥的面颊,只相隔数尺,那淡然的眸色都能让顾云汐清晰感觉到入骨三分的寒凉。
顾云汐奋力挣开内侍的禁锢,屈身跪地,委屈的抽泣道:
“娘娘开恩,奴婢自进宫以来承蒙娘娘厚爱,报答都恐不及,岂敢有负娘娘,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前次风波才止,如今再受冤枉,奴婢心有不甘啊!”
在讲这番话时顾云汐故意用了“再受”二字,就是要提醒许妃,此次偷盗事件与上回自己被拿入司礼监,存有必然的因果关联。
许妃听后鼻息闷哼,眸色沉沉:
“横竖本宫的东西在你房里被搜出来,你居然还说自己受了冤枉?”
顾云汐深拜,“咚”的一声,额头紧贴地面。
她振振说道:
“奴婢贱命一条,虽死不足惜,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请娘娘看在奴婢与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让奴婢问韵梅一句话,问过之后奴婢即刻领罚。”
许妃缓缓摇头,低眸望向她:
“你要问什么,便在这里问吧。”
“谢娘娘,奴婢要问韵梅姑娘,奴婢的岗值原本就在正殿,每日为娘娘的妆台除尘一遍,有何不妥?倒是她,身为偏殿的婢子,昨日无有您的传召,却跑到正殿来所为何事?她又是几时看到奴婢,与奴婢打招呼的?”
比乃最关键的问话,可谓一针见血。如此真相究竟怎样,已是不言而喻了。
在场之人,包括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韵梅,此时皆是一脸惊骇。
许妃瞬间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