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东厂十番又潜入他的府邸劫人闹事。
眼下轮到他反受挟持,必然推断是冷青堂得到顾云汐失踪的消息,人在京外却秘密派出高手,来西厂羞辱报复他。
陆浅歌闻言眸色转寒,不屑的勾动唇角,傲然撩了眼眉
“就凭东厂,真请不动小爷”
匕首尖锐的锋芒挂起冷风,在明澜眼前画出笔直的银线。
明澜立刻倒抽一口凉气,闭口禁声,直视对面男子那冷冰冰的紫眸中,频频闪烁出妖异无温的光辉。
“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清风寺中提字之人,正是小爷我,‘千里独行’陆浅歌”
“!”
明澜难以置信的大扩了瞳眸,竟觉对方那悠然绽起的笑意,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爷陪你玩了许久,让你爽了许久,如今你也该送小爷些东西,当做回礼吧?”
明澜紧盯寸寸逼近的匕首,抖声问起
“你、你还想要……什、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眼前寒芒陡然掠过。左手顿的一凉,接着便是股黏、热的液体喷涌出来,钻心蚀骨之痛翻滚席卷。
“啊”
明澜的右手狠命握住流血不止的左手,发出难以隐忍的惨叫,凄厉之声直冲房顶。
剧烈的痛楚令他全身颤栗、大汗淋漓,面色煞白的昏厥过去。
安宏一身便装,带着人向后院蜂拥。
半途就听到自家督主那毛骨悚然的嚎叫。
“快、快些!”
安宏脚步一顿,容颜随即大惊。
猛然加紧步伐,一口气冲进明澜房中。
只见他衣衫残破的倒在血泊之中,旁边是节断掉的小指和无名指、一地瓷坛碎片,及八个血书大字
天谴奸宦,断子绝孙
……
抵京的第一时间,冷青堂便策马飞奔回了东厂。
泰昌官驿出现的莫名幻听,使冷青堂回来的一路上,心头都被极不好的预感占据着。
然,到底是他晚了一步。
当冷青堂衣袖翻飞的大步迈进正厅,眼见千户程万里带领诸位挡头“呼啦”跪地的那刻,他便有所意识,自己最担心之事,终是发生了!
“……云汐,出什么事了?”
愣愣注视大伙一个个容色悲切,冷青堂倏的感到,胸膛里那刻正桀桀跳动的心,陡然如被冰封,冷却得没了动静。
身边,萧小慎更是紧张到不能呼吸,星瞳蓦的一张,手脚冰凉。
“督主……”
程万里神色萋萋的看向冷青堂,即刻内疚的垂下去。
“快说!”
冷青堂被千户的这个不协调动作逼得几乎发了疯,指尖颤抖着焦灼追问一句。
“您带队出京那晚,十挡头去明府救人失利,被挑断了手脚筋脉……”
程万里吞吞吐吐的说着
“那晚,明澜便要将云丫头转到他处。马车于半途遭遇不明人袭击,云丫头……至今下落不明……”
“……”
脑中“嗡”的一声过后,冷青堂消瘦的脸一分一分的惨白下去,直至如死灰般黯淡无华。
云汐,下落不明?
字字锥心,窒息的痛感占据了周身。
这刻的冷青堂有些分不清虚实真假。
眼睫高挑,纹丝未动了好久,竟对眼底丝丝干涩的刺痛不知不觉。
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左右,望着跪满一屋的人,瞬间,他被一种从未有过无力与茫然感命中全身。
冷青堂素来自认,他于权场博弈俱是运筹帷幄,只手摘星、游刃有余。
他原计划,如意岭肃清叛党迫在眉睫,且此事对他仕途之路有利而无害。
此番征程一来一去不过五、六日,以云汐之慧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