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明日晌午我们便可抵达津门渡口。为安全起见,此次我们走山路。”
那人目视前方,答得干脆。
华南赫怔怔的退身缩回车舆里,异常困惑的与云汐对视一眼。
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秘密回到寺庙里另外一处禅房,各自吃下一碗稀饭以后,接着便人事不省了。
经这骑马的陌生男子解释,华南赫很快反正过来,是他的孪生哥哥华南显,也就是蛊笛,在他们的碗里下了迷药。
蛊笛是天衍门的门徒,十三代掌门人宏尊的亲传弟子,这个秘密华南赫自然清楚。
可是兄长为何非要迷昏他夫妻二人,将他们秘密运出到大洋彼岸的国度呢?
难道……
云汐表情突现惶惶,用力抓住华南赫的大手,灼然道
“夫君,不好,显哥哥定是想要铤而走险!停车,快停车——”
隔着车窗,那人的答复不卑不亢
“请娘娘恕罪,尊上有命,不到津门渡口绝对不能停车。”
“你……”
云汐愤懑的咬牙,尽管她明白这侍卫也是为了她夫君二人好。
但事急从权,她顾不了太多。
扑到窗前,她撩帘大喊
“该死的奴才,也不问问姑奶奶吩咐停车想要做什么!我要方便啦——”
那侍卫愣愣的转头,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看什么看啊!”
云汐此刻扯开大嗓门,继续骂他
“上车前姑奶奶喝了两大碗稀饭,一肚水就被你们颠了一路全颠下来了,还不快点停车?!”
侍卫无奈,只好吩咐车夫
“停、快停。”
华南赫坐在车舆里,大手扶额没命的捂住嘴笑,直笑到整张脸快要抽筋。
待马车刚一停下,华南赫立刻越出去,铁臂一弯便将侍卫撸下马背。
“王爷,属下、属下真是尊上的人!”
那人误会华南赫夫妻不肯信任他,跪在地上抱拳解释,容色焦炙。
华南赫嗤笑
“本王没有怀疑你,你若是歹人,刚刚那一下你完全有时间反击。”
云汐跳下马车,走到华南赫身边,明亮如星夜的水眸锁定地上的黑衣男子
“起来吧,我们只想弄清一件事,显哥哥到底有何计划?”
“这……”
侍卫颔首锁眉,犹豫不决。
“说不说!”
华南赫已经失了耐性,挥手将侍卫腰间的短剑拔出,一急银芒凌空滑过。
侍卫只觉脖颈一凉,即刻有种摄人的压迫感抵上咽喉。
华南赫冷声威逼“你说不说?”
那侍卫索性将脖子挺了挺,歪头大声道
“给,杀吧,属下宁死也不说!”
“我猜,显哥哥是想送我们去过安稳日子,而他选择独自冒险,以一人之力对抗华南信。”
对面,云汐悲萋萋的说着,面色犹愁。
华南赫眸色惊变,握有剑柄的手陡然失了力,将冰冷锐利的剑锋从侍卫的颈腔上缓缓的移开。
片刻他垂下头去,幽幽开口
“不行,我犯下的错,不能让兄长替我承担。”
“夫君的话说得好,”云汐举头望向男子,一朵敬许的粲然花火在她明亮的眼底欣然绽放开来
“夫君,不能留显哥哥一人冒险。从前我们做过错事,间接害了一些人。至此再不容有错,也不能再叫他人受到伤害。”
华南赫点头,表示同意,决然说道
“云汐上车,我们回去!”
“等等,”那侍卫膝盖及地向他二人近前蹭了几步,急得眼底发红,嗓音浑然沙哑
“求求二位主子了,万万不可再回京城。尊上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