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着本宫?”
“是、是。”
知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向前爬了一步,用力磕头道:
“主子明鉴,奴婢再也不想回浣衣局了。那里的管事都是些心黑财佞之人,从前裕妃娘娘得先帝爷宠爱,她们不少巴结。
如今换了新帝,裕主子也出宫去了,奴婢无依无靠的,平日里在浣衣局做事少不得受人排挤。
娘娘是裕主子的妹妹,奴婢见到您就像见了亲人。您行行好收了奴婢吧,奴婢真心想要服侍主子。”
云汐侧目寝阁门口看了看,上前扶起知棋。
“真决定好了?”
知棋重重点头,犹豫着看向云汐一眼赶紧卑微的垂头:
“就是不知,会不会给您招来麻烦。”
云汐一笑:
“麻烦本宫倒是不怕,只是你若真心想来,本宫便有一事交代你。除了本宫,这景阳宫里任何一人问你什么话,你都不准如实回答。遇事警醒着一百二十份心眼,不可轻易抖机灵,你可能做到?”
知棋眸色定定:
“主子放心,您与裕主子待人极好,奴婢服您,从此只认您,奴婢对您自会有一百二十分忠诚。”
云汐眼角绽出欣慰的笑意,坦坦道:
“很好,本宫立刻差人告知浣衣局。你也别回去了,过会儿去领身衣服,换上到本宫跟前伺候吧。”
“奴婢多谢主子。”
知棋抹了把眼泪,若有所思,颔首将声音压得极细:
“主子,奴婢…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想、想与主子问问明白。”
云汐宽厚的笑着,将那盒子鲛珠粉送到她手上:
“你问吧。”
知棋满面为难,吞吐道:
“……以往老皇帝在世,宫里面都知您、您与东厂冷督主交好。如今您进宫为妃,可是为着冷督主刺杀皇上的事?”
云汐微微正色,没有马上回答。
知棋吓得颜面更色,只知下跪猛烈磕头:
“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了……”
云汐蹙眉,旋身坐在玫瑰椅上,淡淡的开口:
“你起来,本宫有话问你。”
目视女孩乖觉的照做,她怔了片刻,继续道:
“这一年的时间,宫里面可有什么新鲜的传闻,有关东厂和冷督主的事,都讲来听听。”
“奴婢遵命。”
女孩站得规矩,低声答:
“奴婢还在伺候裕主子那会儿,新帝自桂平回京,突有一日下旨封王圈地,很快就送了七皇子和裕主子一行往江南去了。
起初这宫里面还算太平,之后宫人们都在传前朝大肆替换官员,连带东厂与各处分缉事也在换血。接着听前朝传出消息说,东厂冷督主曾在昆篁岛埋伏人马行刺新帝失败,连带着几大挡头被秘密处决了。
再往后也没什么了,多是您被皇上封为三品贵嫔,于永露寺修养的事……”
云汐静静倚在椅上,荷叶裙摆处露出青缎丝光绸绣双鲤戏水的图纹一脚。
她容色清凛,微垂的长睫挡住眼底恨意决绝的幽隐光亮。
“知棋,你信那些传言吗?”
看到云汐抬眼时满眶的泪迹闪闪,女孩惊讶摇头:
“主子这是怎么了?旁人的话奴婢都不信,奴婢只信主子的话。”
云汐欣然勾唇,抚了抚湿漉漉的眼角,郁然长叹:
“从前本宫总听姐姐说起,她是只被人折断翅膀的鸟儿,被困在这四方城里,此时本宫终于体会到她的疾苦了。”
水眸四下逡巡,便有清清点点的眼泪顺势而下:
“知棋啊,本宫虽是住着最华丽的宫殿,吃穿用度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可本宫并没有自由。整日里,这景阳宫里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