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傅姑娘她……”
她和傅丹青早有交情,自然不愿好友有失。
陆浅歌转面,对她淡淡含笑,解释:
“放心吧,虽然死士有小部的折损,但傅丹青和她的姐妹们都没事,还在暗处继续为我做事。”
顾云汐舒口气,逐的放下心来,轻浅回应他道:
“太好了。这次约见巫师也多亏你为我打点,谢谢你,陆大哥。”
云汐认为自己极有必要向他郑重道一声谢,毕竟从东厂到昆篁地宫,从中原再到西夷,这侠胆仁心的男子帮了她和冷青堂太多次。
半晌安静,唯有马蹄跹踏和车轮滚动之声,周而复始。
陆浅歌微微睁大一对紫眸,眼波如夜色深沉,纹丝不动的凝在她的脸上仿佛生了根,潋滟旖动如柔光闪烁,交织出几分苦闷与失落,神色深邃,是无以名状的复杂。
云汐意识到失言,流转微沉的美眸辨不清颜色,随即改口一声:
“谢谢你,华儿。”
陆浅歌暗暗一惊,无声无息的,脸色自行和缓下来。
“有时候我总在想,假如当初舅父没有写信给我母妃的话,便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陆浅歌举头望天,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难以自拔,笑容隐现一丝苦涩:
“又或,他本就是个普通人,是手握重权的东厂提督,那么我们三人之间,是否还会一直纠缠下去。”
云汐骤然目光一震,没有立刻去接他的话。
定了定神,她清寂一笑道:
“华儿,人与人间的缘分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你很优秀,出身乌丹王室又有绝世武艺。你与季艳郎才女貌,极是般配。”
她在此时搬华南季艳出来并非有意败性,而是为了时时提醒他,在他和她之间筑起一道情感的高墙,将一切拖拉不绝和回忆杀,都毫不留情的隔绝在防线以外。
品咂着她那不瘟不火的一句话,陆浅歌只觉胸腔之中五味杂陈,忽有异响传出,似是某物碎裂开来。
苦笑一刻,他转目看向旁处,叹息道:
“你不必紧张,我清楚自己的能耐。想来舅父伪装宦官那时都能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当他揭晓真身的那时,我便更不可能有赢过他的机会了。”
不等顾云汐再说什么,他凌空抡圆了鞭子,容色转而几分欢悦:
“前面就是商业街了,我们加快脚程,驾——”
……
回到萍山时已过晌午,开门迎接的人竟是华南季艳。
陆浅歌惊讶不已:
“你、你怎么来了?”
华南季艳面色微微一冷,声音含有厉色:
“我为何不能来?你和她出去做过什么事怕被我知道?”
侧目剐向顾云汐,眼神带着雪亮的恨意。
“你疯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陆浅歌怒目横眉,一口气冲进庭院,脸面乍红乍青。
云汐紧随,看得出华南季艳对她与陆浅歌此行误会颇多,便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婉劝慰着:
“季艳,你不要生气,华儿只是陪我去商业街采买香料,他……”
“你现在肯叫他‘华儿’了?”
华南季艳转头逼视云汐,星眸混沌淬着怒火,语锋咄咄犀利,毫不留情面:
“当初伙房里你有事求他,又为何口称他为‘陆大哥’?!你这一句‘陆大哥’不要紧,他那里便可为你二十件事、二百件事的付出,甚至上刀山下火海,虽死无惧!”
“我……”
云汐身形颤颤倒退几步,一颗心向下沉了又沉,喉咙里堵着口浊气,吞吐不出。
双脚绵软无力,她四下张惶,刹那对上冷青堂的凤目。
那双墨染的眸子平寂无温,俊逸的容颜之上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