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生辉,只见策马而出的华南季艳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百花筒裙,眉心处是条金环流苏抹额极其华贵,脑顶上罩一方大红金丝滚边纱丽。
更为夸张的是她周身,可谓能够装点的地方全被繁重的珠宝挂链圈圈的缠绕住,就连两只皓腕上也都套了十几只纤细如丝的珐琅彩镯。
顾云汐上下打量过女孩,不禁蹙眉,凑近去诧异低声询问:
“喂,你这身打扮是来参加狩猎大会的吗?”
云汐今日前来只穿一件浅绿对襟窄袖武生公子服,下身同色灯笼裤配皂色薄底快靴。三千墨发高绾,顶上圆髻束以银冠,穿插玉兰簪子一枚。细腰上一缕宝蓝丝绦,清爽玲珑,曼妙而落拓,雌雄难辨的风姿尤为醒目。
索罗王看到两个女子相聚无比亲近,也为之高兴,转看冷青堂道:
“华儿的母妃曾是大羿华南皇室嫡出的公主,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之间便是亲戚。今日大家随意些,都不必拘谨嘛。”
回身从一官员手中接过长弓:
“华南王爷,你看这把弓如何?”
冷青堂双手捧过,五指抚过弓身上面凹凸密匝的麒麟兽纹,眸光如炬,冉冉而升:
“好一枚虎弦弓!《考工记》有云,冬析干而春液角,夏制筋,秋合三材,寒奠体。锻造此等良弓,非三、四年头而不得。”
索罗王眸中粲然含笑,竖指赞道:
“华南王爷果然见多识广。此弓名为‘麒麟祭’,从备材到弓成共经过三年零六个月。今日本王与华南王爷有缘,这弓便赠予你,过会儿且让我等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你这位中原王爷的本事如何?”
冷青堂也不推辞,将弓背于肩上又挎上一笼箭,向索罗王抱拳:
“多谢王上。”
“好!”
索罗国王心情愉悦,放声大笑,洪音仿如撞钟在金叶幽谷之中回旋荡漾。
手臂翻起,斗篷向身后一抛,高呼一声:
“那么,开始吧!”
马后五色方队号声震天,阵阵厉喝在人群之中炸起,四下杀气腾腾。
尖锐的马鸣撕裂天穹,铁蹄千万好似卸开闸门的凶猛山洪向四面八方冲灌而去,飞叶碾碎,卷着烈烈黄土烟尘,扑天的弥漫。
冷青堂驳转马头,对顾云汐与华南季艳温和的笑道:
“我随他们去了,你二人也不必急,就在后面慢慢的跟随吧。”
云汐眉眼弯弯,盈盈的眸色能够缱绻出几滴水来:
“夫君放心去就是了,我陪着季艳,万万不会有失。”
冷青堂深情的看她一眼,脚跟轻踹马腹,顺着烟尘飞卷的方向一路追下去了。
华南季艳目送渐行渐远失的背影,耸了耸肩膀,轻声抱怨:
“哎,还是你家这位知道疼人。我家阿戋只顾着玩闹,早丢下我去追豹子了。”
云汐与女孩策马慢行,劝慰道:
“华儿已经改变许多了呢,如今这般心性,远没了当初身为千里独行侠的张扬与跋扈。”
身体向华南季艳那侧倾了一倾,笑靥柔和:
“是你改变了他,说起来你可是功不可没哦!”
“舅母就会哄人家。”
华南季艳内心大喜,面儿上却还端着副难为情的架势,努了努嘴。
云汐目光撒远,向着如火如荼的树林尽头,眸色渐渐缥缈:
“这边的景象总叫我想起那年大羿皇家秋围,彼时我们东厂与西厂比赛射猎,我还一举夺下了银鹿角,成为那年大赛的赢家。”
华南季艳瞬息凝眸,唇角的笑弧有了一丝缅怀的深度:
“对啊,那时我的父皇、母后也还在世……”
顾云汐轻叹,表情凝然而收:
“时间最是匆匆无情,刹那的回眸,一些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