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篁岛如何单单撇下本督?”
眸光转动,男子面寒如铁,紧盯帝君身后容色惶愕的女子。
她顿时身躯一颤,“啊”的尖叫着瘫在护栏旁。
转眼望仙台被无数禁军包围,台下有人喊叫不止:
“快、快来人护驾!”
说时迟那时快,蛊笛曲背冲向帝君,身法凌厉快似闪电。
下一刻,骨断筋折的脆利声响接起尖利的惨叫,台上血光冲天。
有什么从高台上落了下来。
刺鼻的腥咸味道惊醒了人们,定睛再看,场面瞬间大乱起来。
只见一条被血染透的龙袖连带着半手臂横在地上,那血污的五根手指就在一双双惊恐无度的面孔前,倏倏的抽搐不停。
台上,冒牌的帝君已然倒在血泊之中。
那娇滴滴的云贵嫔受了强烈的刺激,双手抱头嘴巴哑然张大,声音却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丝一厘释放不出。
台下百官群臣大骇,呼救的、昏厥的,跪地对那残缺的手臂嚎啕大哭的,犹如热油里翻滚挣扎的蝼蚁,现场凌乱不堪。
三百禁军早已出动,狞然叫嚷着挥动武器,拔腿就往阶梯上冲。
他们之中不乏武功高强者,接二连三使出旱地拔葱的招式,提身越上望仙台。
台上那巍峨的玄色身形原地旋身一周,两臂凭空划动只轻松向前推去。
强悍的内力自回旋的两掌之间应运而出,泄洪之势锐不可当,向穷凶极恶的禁军队伍扑去。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
禁军的身躯好似暴雨冲刷下片片虚弱无力的枯叶,被摧枯拉朽的力量席卷至百尺寒台之下,一个个倒地不支,翻滚、哀嚎、吐血。
蛊笛转身来到昏厥的女子近前,蹲身细看,转而变了脸色。
毫无犹豫的伸出手,大把扯下女子易容的假面,铁爪掐住粉嫩的脖颈,五指一收。
只听“嘎”的一声,女子在昏睡中便被人卡断了脖子,脑袋歪了歪,嘴角溢出丝丝血痕。
又有二百禁军冲到台下拉开半圆的包围,撑满金弓对准台上的目标。
蛊笛起身,双手负背孑然屹立,一张脸压着沉沉怒气。
头顶阳光直射,金灿灿的流光落在他的玄色劲服上,荡开炫目却冷冶的光泽。
“华南信,你这卑鄙的小人,若非暗事欺心,何故处处假以替身?!”
眉尾冷然挑起,黑眸破开凌厉的眼芒,蛊笛向岸边一泊船撒目,朗朗说道:
“本督劝你快快现身,否则本督就在天下人的面前,亲自揭晓真实身份!”
“呵呵,冷青堂你好大的胆子。”
靡丽的声音自那处飘扬而至,不紧不慢,犹如三月沐风。
华南信长身立于甲板上,身披龙袍,胸襟上的盘龙张牙舞爪,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他的身边,除了内侍大总管陈英相随,还拥着无数侍卫。
岸边一时寂静,待群臣反应过来,俱都惊慌失措,手脚忙乱的俯身,三呼“万岁”。
四目遥遥相望,新仇旧恨涌上各自心头,气氛陷入剑拔弩张的紧促之中。
船上的华南信龙袖一摆,冷哼:
“冷青堂,先帝在世之时待你东厂不薄,你为何要欺君罔上,南征返京途中借海难假死,却在背后勾结西夷番邦?”
蛊笛忿忿眯眸,狠淬了一口:
“呸,华南信,你真是阴险歹毒。你的江山本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分明是你忌惮东厂,于海上对本督下毒手在前,如今倒来反咬本督一口!”
华南信眸色阴戾,怒吼:
“满口胡言!朕现来问你,云汐,朕的云贵嫔何在?!”
蛊笛眉头微微蹙起,一丝怀疑荡过他那俊美与丑陋并存的阴阳脸颊,继而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