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拒绝,清素一笑,手握长笛起身,目光灼灼如火如荼:
“还记得吗,我也曾经说过,待我摘下面具的那日,便不让你再离开了。”
顾云汐瞬间心口起伏剧烈,喘息加重,怔怔看着他翕动着一张冷诮凉薄的粉唇,对左右漫声吩咐:
“来人,姑娘的病症又犯了,伺候她进药。”
十几名“番卫”冲上来困住女孩,不由分说就将她仰面按倒。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放开——”
顾云汐奋力抵抗,几次紧提丹田之气却无法如愿凝聚内力。
这是为什么?
一丝困惑滑过心头。
不能聚力,也就不能展开有力的反击。
她像是一条虚弱的软体动物被无数重力拍在甲板上,脊背紧紧贴着湿漉漉的木板,等待着任人宰割。
杏眸惊怔撑到极限,内里水光氤浮。
她看到晴儿一步一顿的走进视野,小巧而灰白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两手端着一只瓷碗。
“姑娘,喝药了。”
这毛骨悚然的声音再度落入顾云汐的耳中,使她全身剧烈的哆嗦起来,每寸毛孔竖直乍开。
“晴儿,是我啊!我是云汐,我不喝药,我没有病,我不喝药——”
顾云汐泪水四溢,脊背反弓成虾子,猛烈的摇着头。
四肢受到约束,她如今只得以这种激烈却是无效的抗争,来阻止那只可怕药碗的挨近。
“姑娘,喝药了……”
晴儿忽而邪笑,轻轻柔柔的又说了句,声音好似无根的烟絮,诡魅如丝。
她步步向顾云汐靠近而来,一手抓住她的下巴,用碗沿撬开顾云汐的牙齿,将褐色的汤汁子不停往她嘴里灌。
顾云汐两眸痛苦的促狭成缝,连洒带吐,一碗药约摸灌进去少一半。
待女孩气息平缓,疲惫的软在甲板上再不能乱动半分,晴儿才幽幽的站起身形,手捧空碗回到男子身边,颔首低眉之态如见无上的神明,虔诚不已。
“晴儿、晴儿,呜呜……”
顾云汐泪水蒙面,发出萋萋的呼唤,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男子目现寒芒,唇线抿动,视线越过晴儿的脑顶径直向顾云汐射去,只说了句:
“辛苦你了,这边没你事了。”
晴儿眼皮眨都不眨一下,躬身一拜动作僵硬,随后手捧空碗进了船舱。
顾云汐无助的抽噎起来,她知道,那汤汁药子吞下再过一刻,自己又要陷入昏沉沉的睡梦中。
然而这次,她又如何能够安心入睡呢?
黑夜越为浓沉,男子逆风屹立的身姿不摇不动,那身落拓的黑袍仿佛沉入了无际的夜色里,与之融为一体。
他一声不吭的挥手,示意那些伪番卫放开顾云汐,与她分开一小段距离。
顾云汐跌跌撞撞爬起来,气急败坏向他走去,却在途中膝盖一软摔倒。
银牙紧咬,“咯咯”厉响不绝。
“你杀了我吧——”
猩红的眸子淬着滟滟水波直怼男子,她容色狠决的威胁,清泪业已决堤。
男子沉寂的双目闪过复杂的神色,变幻之快令人无法捕捉。
唇角疏扬,扯出残忍的笑意:
“杀了你,好叫你去陪你的冷督主?休想!”
全身血液瞬间刹车似的,顾云汐呆呆的望着男子,面色一寸寸变为惨白:
“你…你说什么?督主他……”
男子眸光锋利如刀,煽动密如鸦羽的睫毛,笑着捋顺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告诉你也无妨,我的人早就在津门你们东厂上船以前埋伏在了船上,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京城里面并不太平。
宸王华南信杀死皇帝与皇后,与其生母肖太妃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