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的督主大人已无大碍,大伙别围在这儿了,快快各自回去休养吧。”
冷青堂知陆浅歌该是有话要对他讲,于是劝慰大伙道:
“本督并无大碍,无需担心,都散了吧。”
手下纷纷告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相遇的?”
门被最后一个走出的番卫带上以后,静了静,冷青堂就迫不及待的问这三人。
陆浅歌眉心微微拧起,表情局促。旁边,华南季艳的小手时不时推推他,似在催他做些什么。
陆浅歌五官紧绷须臾,倏然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横下一条心来,话出口时却是声细如蚊子振翅:
“……舅父……”
“?”
冷青堂疑惑的歪头看着他,显然没有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陆浅歌面色薄红有些尴尬,剑眉弹了两弹,嗓音猛的提高了好几度:
“舅父!”
冷青堂一时凤目张大,头脑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这性情一向傲娇的小王子,居然对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吗?
床头,玉玄矶容色幽冷,无奈的摇了摇头,华南季艳一旁只顾吃吃的笑,这些都让陆浅歌显得更加窘迫。
他紧抿了嘴唇,脸色大红,急得脊背直冒热汗。憋屈了好一刻,才道:
“舅父,我母妃早已收到您的手书,将以往之事告诉我了。您是她的九弟,自然也是我的、我的亲舅父!”
冷青堂听得明明白白,难怪方才自己的手下们都对陆浅歌直呼“索罗殿下”。
看情形,他在打救了他们那时,即向他们亮明了身份。
果然,陆浅歌已经知道了二十几年前璟孝皇帝华南泽登基的真相,这也不难解释,玉玄矶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船上。
对此,冷青堂只作淡然轻笑:
“贤外甥不必多礼,往后于人前,你还是称舅父为‘冷督主’的好。”
想着以往与自己争抢云汐时这小王子的种种张扬跋扈举动,冷青堂决心在此刻坦然接受这样的尊称。
有辈分压着,对方不得不乖觉起来的样子,确是让人忍俊不禁。
“你……”
陆浅歌原本心存几分不服,眼见冷青堂这般的洋洋得意,一对眯细的狐狸眸暗藏狡黠的意味,不觉咬牙懊恼,一张脸红到透紫。
华南季艳及时挽住他的一只胳膊,笑靥甜美,轻浅道:
“好啦、好啦,认了亲往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冷青堂深沉复杂的目光投向四公主:
“我在南疆便已听闻万刀堂血洗皇宫一事,四公主得以逃出重围,也算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不,血洗皇宫的非是万刀堂,杀我父皇母后的也非是闻人前辈,罪魁祸首是我的皇兄宸王华南信!”
女孩不等冷青堂说完就扬声打断他,星眸灼灼放光,铁拳握紧横在胸前:
“是阿戋赶回皇宫救了我,以后他在哪我在哪。他已答应了要娶我,既然他叫你一声舅父,那我也尊呼您一声‘舅父’好了……”
“……”
冷青堂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猝然撞出一簇簇微小的火花。
看样子,这傲娇的公主居然和同样傲娇的小王子对上眼了。
呵呵,有意思。
这两人,细看不仅蛮有些夫妻相,就连脾气秉性都差不多呢。
如此甚好,有了彼此珍重之人,自己这可爱的外甥总该心性收敛,再不会把多余的心思放在云汐的身上了。
“喂,你们三个认亲认够了没!”
玉玄矶此时插话,容色闷愤冷凛,带着不耐: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该谈谈正经事了吧…哎呦!”
“怎么了?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