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儿郎立刻蹿到独眼男人面前,高高举起兵刃。
“住手——”
冷青堂一声断喝,及时制止了争斗。
那人躬了脊背,乖乖退到埌夫人身旁。
冷青堂容色澹然对上男人的独眼,幽深的凤目中有抹精光一闪而过。
“这笔买卖成交。”
清朗之声遁起,透着十足的魄力,使一众将官包括独眼男人在内皆大吃一惊。
将士们乱了手脚,相互看过纷纷开口,言辞急切不已:
“冷督主,您怎可随意答应他?”
“真要给他万两白银?那可是不小一笔钱啊。”
“督主不必勉强,今天他不留下五透草,休想离开咱们军营一步!”
冷青堂举起一手,众人见了立刻噤声。
男子的目光深寂,与独眼男子对视间继续说道:
“在此数目上,本督再加十倍。”
猛然人声鼎沸,势头如同一锅煮开的热粥。
“这、这不是胡闹嘛。”
“十万两白银?莫说二百箩草,就是山头也够买下两三座了!”
“冷督主不会算账吗?”
纷乱之中四挡头白奇英脸色乍白乍红不怎么好看,拾步慢吞吞凑近督主,悄生举目窥向他的脸,心中反复猜测:
督主怕不是身体欠安,如何在这时尽净说胡话了呢?
他那异样的表情被冷青堂精利的眼尾余光逮个正着,黑眸随即流转锁向他,吓得他赶紧低头,缩了缩脖子。
独眼男人此刻也是怔怔,嘴巴半张说不出一整句话来。
“大当家,您看冷某开的价钱可还行吗?”
冷青堂看着他,勾唇似笑非笑。
“哦,行、没问题……”
男人终于回神,“呵呵”尬笑两声,心底却在此时生出一丝机警。
这俊美的太监不痴不傻,肯出十万两银子,怕是除了那二百箩五透草外,还有别的企图吧。
果然,下一刻冷青堂就说:
“这十万两白银,除了买你的五透草外,还要盘下你的马帮和弟兄。”
“什么?”
男人瞪圆了独眼,上半身错愕的向后倾了倾。
“冷督主倒是个爽快之人,只是我本不做买卖活人的勾当。再说,你收了我的马帮和弟兄,这不是故意要砸了我吃饭的家伙什儿吗!”
冷青堂垂眸轻笑,信手玩弄大指上翠绿的扳指,语气淡淡辨不出情绪:
“阁下纵然没了马帮,不是还有其他挣饭的本事?比如海上行船、杀人掠货……”
马帮的人立刻变得横眉立目,不约而同抽出兵刃来,霎时刀锋银白,森寒刺目。
大羿军跟着拉开了架势,气氛异常紧张起来。
埌木查箭步挡在冷青堂身前,擎起弯刀,眸底星芒迸射:
“喂,你们搞搞清楚,这里是大羿的军营,打架你们并不占便宜。”
“埌夫人说的不错,”冷青堂笑靥清素,对独眼男人道:
“冷某欣赏阁下的胆识,能够从渤库人手中劫得五透草送至我军军营,可见您也是个赤胆忠心之人。眼下本督有一事相托,不知阁下可否借步?”
对方思索一刻,挥手示意身后弟兄们放下兵刃,独自跟随冷青堂转到营盘东侧一木栅前面。
冷青堂止步回身对男人抱拳,神情郑重:
“冷某谢过瑶光夫人出手相助。”
那独眼的男人五官平寂如初,看看男子勾唇一笑:
“不知督主何以认定,我便是那臭名昭著的女海盗姬瑶光?”
冷青堂眸子微眯,容色泰然:
“航海之人惯爱宠养鹦鹉为乐,传闻中瑶光夫人独目且头上饰物多为鹦鹉尾翼。而今阁下这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