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支火枪。
看着胖子俩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纳山慢悠悠的在码头的岸滩上散着步,他有时候会停下来向停泊在不远海上的双桅船看上一眼,然后就又继续慢悠悠的走着。
胖子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是金币的魔力很大,当纳山刚刚觉得肚子里有点空,捉摸着上哪找点吃的时候,他就看到一辆车帮很高的马车从远处沿着狭窄的道路扬起老高的烟尘远远奔来。
坐在车夫旁边的胖子不住的向纳山挥着手,那样子想让人忽视都不太可能,在他后面没有顶棚的敞开车厢里似乎坐着2个人,当马车靠近时,纳山已经看清其中一个人脖子上挂着的醒目的绶表。
这说明这个人应该是当地的官员。
果然,马车刚刚停下胖子就机灵的跳下车,然后奋力把车帮挡板卸了下来顺手搭在地上充当了脚踏。
那俩人从马车走了下来,其中那个胸前挂着绶表的是个看上去50多岁,胡子已经灰白的老年男人,在他身后,一个身穿黑衣头发剪得如同扣了圈锅盖似的书记官紧紧跟着。
“远道而来的朋友,欢迎来到康斯坦察县,”县长矜持的微微张开两臂向纳山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虽然尽量掩饰可看着纳山的打扮他的眼中还是不由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他向手里拿着那个金币看了看,然后举起来向纳山示意“不知道你要和我谈些什么。”
“你误会了县长,”纳山捏着刀柄摇摇头“不是我,是金币上面的那位小姐想要和您谈谈。”
县长露出了诧异神色,他不由举起金币看了看上面的图案。
“你没听错,就是金币上这位小姐,”纳山抬手用大拇指向身后海面上的双桅大船指了指“她现在就在那条船上,那不勒斯的箬莎·科森察伯爵小姐。”
就在纳山正在和黑海岸边的康斯坦察县长老爷交涉的时候,海面上双桅大船的甲板上,箬莎正优雅的摆弄着一支造型精美,与其说是杀人工具不如说是件艺术品的短筒火枪。
和以往的短火枪不同,这支火枪的枪管虽然比长枪要短上一截,但枪柄却并非是手握的兔腿样式,而是与长枪一样用坚硬的胡桃木制成的枪托,整个枪托削刻得线条流畅,握感舒服,在枪托尾部则有个小小的弧度和镶嵌着一层绣着精美花纹的小鹿皮,以做为抵肩射击的缓冲。
而在靠近枪管的前段同样用胡桃木制成的护木下,一块略显厚重的卧式握柄让这支火枪看上去显得更加前后平衡。
而枪的其他部位,不论是扳机护环还是击锤或是枪管上,都蚀刻着繁杂而又精致的纹理,其中一支缠绕着整条枪管的玫瑰花饰从扳机一直延伸到枪管前端,最终环绕着枪口形成了一朵盛开的蓓蕾。
这样一件艺术品让很多看到的人都认为已经失去了作为武器的意义,人们认为它更应该被摆放在城堡的大厅或是主人房间里当个装饰品,而不是被一些粗鲁的士兵拿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去互相残杀。
但是箬莎却知道这都是胡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支漂亮武器有多么可怕,特别是在装填上那种被挤压得十分厚实,用油纸包塞满的火药后,箬莎曾经亲眼看到这支火枪在一副看上去异常坚硬的盔甲上留下的令人胆寒的硕大弹孔。
箬莎小心翼翼的摆弄着火枪,她用由同样的木料精心制作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根有着毛刷的通条,在沾了点牛油后把通条从枪口顺进去梳理着枪膛,然后又拿出一柄刻着花纹的小锤子仔细矫正着由两个相互咬合的齿轮组成的击扣。
听着轻轻的敲击声,箬莎想起了亚历山大给她的信中关于在阿格里的工厂里制造火枪的要求“不要贪图精致,这是个很糟糕的习惯,因为过于精致的武器只会让我们付出更多的精力和金钱,而我们却无法保证这些武器会落在哪个莽夫的手里,所以只要熟悉的掌握了我给你提出的那些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