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道“我之前也听过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早前黄鹂莺曾经想过要把女儿嫁给陈安的,后来不知道又怎么不了了之了。”
沈父不屑道“那怎么可能?陈安就算再受赵董器重,那也不过是一个安保公司,他充其量也就是赵氏的打手,赵家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千金嫁给他?”
沈鹤冷笑了一声,不发一言,转身打算上楼。
“哎,鹤鹤——”沈母叫住了她,“你有安总的电话,就跟他联络一下,看他什么时间方便,我们一家去登门感谢他。”
“我不去!”沈鹤断然拒绝。
她在陈安面前丢的脸还不够多吗?还要再看着自己的父母以此为幌子,别有用心地去接近他?
沈鹤“噔噔噔”地走上楼梯,身后还传来沈父不满的嚷嚷声,和沈母劝解的声音。
沈母劝完沈父后,又上来劝说沈鹤。最终,沈鹤把陈安的手机给了沈母,却不肯自己打电话,也不肯跟他们一起过去。
要说陈安是帮了她,沈父沈母出于礼节要去感谢也无可厚非,沈父也没有要做什么,无非是想跟陈安建立联系。只是沈鹤想到自己父亲在感谢背后那种暗藏的心思,就觉得难以忍受。
沈鹤并没有细想,这么多年来这个圈子里行事就是如此,她早已看习惯,也已经接受了,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反应这么大呢?
凌晨的时候,沈鹤又做了噩梦。
在暗黑的夜里没命的逃,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不敢停。周围是黑黝黝的森林,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别的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一只。只有她一个。跑到终于腿脚发软,猛的跌到地上,接着,一杆长长的猎枪伸了过来,直接抵在她的脑门……
沈鹤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借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她看清了自己在哪儿。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在家里,在家里……可是内心的恐惧就是那样在黑夜里发酵,无法驱散。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跳下床,跑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在里面一通乱翻,终于翻出来一件宽大的t恤。
她把t恤套在自己身上,又回到了床上,拉上被子,就这样缩成了一团。
那是那天,她从陈安家穿走的那件t恤,她知道陈安也不会再要了,就没有刻意去要还给他。
衣服已经被佣人洗过了,上面留有家里清洗剂的淡淡的香味。
可似乎这样也已经够了,沈鹤在这衣服的包裹中,莫名产生了一种类似安全感的东西。她忽然很想念陈安那间房子,在那房子里,她的安全感更足。
沈鹤睁着眼睛盯着窗帘那一处缝隙的亮光,慢慢意识到,或许让她有安全感的,不是那一间房子,而是陈安那个人。
陈安他总是外表很严肃,看起来不苟言笑,也从来不说什么好听的话,她一度觉得他是很讨厌自己的。毕竟,他对她说话从来都是短短几个字,态度又是那样冷淡疏离。
可是,沈鹤现在慢慢想来,在这个人冷淡的外表下,他帮过她多少次了?在火锅店的时候,他及时把她拉开,让她免于被那滚烫的汤水烫伤。在她全身湿透在山上吹着冷风的夜晚,是他开车去载她走。这次在小巷子里,也是他及时出手,让她免于在醉酒的状态下被流浪汉羞辱。
除开这些,和他在一起总是安心而放松的,只是以前沈鹤没有太注意到。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他从不追问她发生什么。她想沉默,他就留给她那片遮羞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真的很体贴细心啊。那天早上,他知道醉酒再空腹不好,还开车去给她买回了温热的早餐,还是在她打搅了他一整晚的情况下……
陈安冷硬的外表下,其实是那么柔软一个人啊。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到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豪门千金就配得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