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鹤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电量几乎耗尽,她怕待会儿联系不上错过了王珲,不敢乱走,就在原地停了下来。
大概是想着接下来有了着落,不用在这郊外徒步了,沈鹤心里一下松懈下来。她蹲在路边,双手抱住膝盖取暖,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丁晓跟她求婚的那一幕。
女孩子被求婚,不是都应该开心激动,热泪盈眶的吗?
可沈鹤回想自己当时除了错愕,竟还有些惊慌失措。
为什么会这样呢?
沈鹤想,或许是在自己从小到大的设定里,她从没有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被求婚的一幕吧。
她的婚姻是要被父母家族安排好的,她会去见一个门户相当的男人,然后象征性地吃饭约会几次。求婚也是会有的,但那也是被安排好的,双方对好程序,在宴会上像模像样地演给大家看。
太突然了,沈鹤想,一定是因为太突然了。
丁晓的求婚,她始料未及。
结婚?怎么可能呢?她爸爸如果知道她要跟丁晓结婚的话,会打死她的。
不,可能会像方尹说的那样,让丁晓他们家在k城再无立足之地。
丁晓根本不知道这些,还敢说了解她。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抛开这些,她自己呢?她想跟丁晓结婚吗?
沈鹤觉得茫然,从她跟丁晓的接触开始,她就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她只想从他那儿觅得一份暂时的轻松和快乐。
丁晓说他们这样像玩伴儿,而不是爱人……
那什么样的是爱人呢?
沈鹤想得头疼,她撑着脑袋,心想,我大概是个没有心的人,我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的父母教给了她如何讲究礼仪,如何掩饰自己的内心在大众面前露出大方的微笑,教给了她如何应对面和心不和的亲戚朋友,教给了她如何识别尔虞我诈的人心,但没有教过她如何死心塌地的去爱一个人。
沈鹤觉得头疼的厉害,不想再想下去。
一束强光在前方亮起来,沈鹤眯着眼睛,用手遮了一下,看过去,一辆越野车慢慢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应该是王珲的车过来了。
沈鹤站起来,腿有点麻了,她一跛一跛地走过去,脸上露出点笑容。
等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后,那点挤出来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陈安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扶着方向盘,手指上夹着只烟。
“安,安哥……怎么是你来了?”沈鹤尴尬地道。
其实是王珲或是陈安,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只要能把她送回去,让她别在外面吹着冷风就行了。
沈鹤不介意王珲看到她的狼狈,可是面对陈安,她就莫名有点尴尬。
陈安看了她一眼,也有点意外她的样子。不过他没多说什么,只道“上车。”
沈鹤听话地爬上了车,关车门时还往后排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别人。
陈安瞥见了她的举动,道“王珲临时有事儿,让我替他过来一趟。”
“……哦。那麻烦你了,安哥。”沈鹤应了一句,就规规矩矩系上安全带,安安静静地坐在位上了。
她身上很冷,头也疼的厉害,但不想在陈安面前显出不舒服的样子。陈安讨厌娇小姐,她记得。所以她直挺挺地坐着。
陈安见她头扭向一边,像是不想交谈的样子,也就没问她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只是把车里的暖气开起来了。
陈安是晚上去找王珲练拳,结果车子刚到门口,看见王珲出来像是要出门。
王珲见了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改口说自己这边有个很重要的客人要亲自去陪,让陈安替他去接个人。
等陈安听到说要接谁的时候,就知道王珲那副贼头贼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