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当时就恼了,好像眼前就看见他儿子衣锦还乡,嘚嘚瑟瑟,还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似的,可是随即又满脸纠结地说:“陛下,您要是不嫌弃我那些兔崽子,您就当他们是自个儿侄儿,这个爹……我当就行了。”
“切!谁稀得抢你那些兔崽子?”
刘汉少边说边端起酒杯,夏侯惇见状,连忙举杯相迎,碰一下,抽一口,乐得美滋滋的,随即又感慨地说:“儿孙们能蹦哒多高,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反正我是想好了,将来我死之后,就按照陛下说的办,沉一块功铭碑到河底去,不敢说自己有啥功劳,能压住几尺泥沙也是好的。”
这算是“沉碑治水”的第一个支持者吗?到死都还想着压住几尺泥沙?
刘汉少既感动又欣喜,逗趣说道:“元让还这么年轻,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兄弟要刻也应该先刻游子碑嘛。再说了,现在咱们兄弟才干了多少事呀,还真甘心让兔崽子们比下去?回头你们夏侯氏也起一座十二层宗塔,让他们仰望去吧!”
“嘿嘿,那是,那是。不过,我兜里没钱,宗塔能起多少层,回头还要和族人们商议一下才好。”
“你在国家银行里没股份吗?”
被刘汉少如此一问,夏侯惇显得更“羞射”了:“没有。我……没钱入股。”
酒喝多了,刘汉少难得大方一回,随口说道:“回头哥送你一股。”
“不行,这可不行……”
“放心,哥有钱,我老婆们都会赚钱。咱们出钱入股,不会破坏制度。”
“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可是臣不能无功受赏。”
刘汉少佯怒道:“说什么赏不赏的?你是咱们大汉的水利部长,又不是谁家的仆役下人!活干好了,是你的本分,活干不好,是你的责任,否则国家要你何用?但是,你夏侯元让也是哥的兄弟,哥哪能看着你一边为国出力,一边为琐事烦忧呢?”
“汉少……”
夏侯惇心头一热,仅仅喊了一声,却已口不能言,眼瞅着那一只眼睛又要泛红。
“咱们兄弟,还用得着说那些客套话吗?大汉咱惇哥,人狠话不多。来,走一个!”
这算什么?
安慰?鼓励?奖赏?拉拢?忽悠?
自从在曹操家第一次看到夏侯惇,刘汉少就说“壮士岂能侍于人后?”然后就被派出来到处挖坑。虽说干的活是苦点累点,但是身份显赫呀,堂堂正二品,和曹孟德一个级别。此刻,看到夏侯惇清苦,又损坏了一只眼睛,明明就是想奖励一番,偏偏人家不说是“赏”,还说夏侯惇不是仆役下人,何尝不是一种尊重?
而且陛下还说了,咱封号“惇哥”!
夏侯惇被尊的有点上头,这会儿看刘汉少可不像是什么皇帝陛下,圣主明君,单单就是自己的老大。
老大,咱拎刀上街去,您说砍谁,咱就砍谁!
“好,走一个!”
夏侯惇举着酒杯与刘汉少碰的叮当响,然后一饮而尽,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曹操从手指缝里偷看眼前这二位,忽然有点嫉妒。这是我兄弟啊!咋整的好像你俩一块玩到大似的?要说也赖自己粗心,当初有钱的官员都往国家银行入股,自己咋就没想起帮元让也入一股呢?反倒让汉少抢在了前头。
“元让,河东要成立一个大汉盐业总公司,正在吸纳资金,回头哥也给你入一股。”
“这如何使得?岂能叫兄长破费?”
曹操还没开始说仗义话,倒叫刘汉少抢过话头说道:“哎呀,你跟他还客气啥呀?这个小黑胖子家里有钱,而且元让还不知道吧?这个盐业公司的总经理,是你小嫂子。”
哦?
世道变化这么快吗?
我就是低头挖了几个坑,女人都可以当总……总那个啥来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