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再突然放火,还是真的要烧咱们的水寨?
也有人又说,你们现在就被周瑜牵着鼻子走了么?他说要来烧咱们的水寨,就是真的来烧咱们的水寨?如今咱们在各个战场,节节胜利,第二水军更是登陆吴郡,打下了乌程。他周公瑾当真敢孤注一掷,前来与咱们拼命?
“若是不来烧水寨,他们结那么多船排做甚?”
“也许只是害怕咱们攻入大江,想利用船排阻拦咱们的战舰。”
“那又派凌操前来作甚?”
“他可不是被派来的,而是被鲍营长捉来的。”
“这么说,周瑜根本没想过要来烧水寨,这些话都是凌操一个人在胡七八扯喽?”
“也有这个可能啊!但是,我觉得这个凌操也不是胡七八扯,而是故意放出假消息,拖延咱们的进攻时间。”
“鲍营长,依你来看,凌操之言,有几分可信?”
鲍勋心里话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老大,我跟着看个毛线啊?我要是能看得出来,还至于当个营长,领着三只皮皮虾玩耍吗?
“这个……卑职确实不知。只不过,在捉拿凌操之时,他的凶悍之气,不似作伪。”
鲍勋回忆了一下,又点着头,很肯定地说道“嗯!敢拿破甲锥凿船之人,卑职还是第一次见到。”
“照啊!既然凌操本意是前来送信,又何必如此凶悍?就不怕真把咱们的皮皮虾凿破了洞,砍他的脑袋吗?”
“敌军之中,都是周瑜的属下、耳目,凌操若不如此,又如何骗过别人?”
“你是不是忘了,让孙贲投降,可是周瑜之意,凌操又何须骗他?”
“够了!”
管亥终于受不了“这样婶儿”的讨论会了,拍着书案猛吼一声,然后便将众人全都赶了出去……
…………
光熹七年,五月中,某夜。
按照被放回来的凌操所言,与第一水军约定的起义时间便是今晚,“破虏将军”孙贲尽起麾下大军,大小船只三百余艘,趁着夜色向下游漂流而去。
楼船之上,孙贲目光深远,思绪万千,此战过后,只怕自己再也没有追随叔父的机会了。自己父母早亡,那个时候幼弟尚在襁褓之中,多亏了叔父时常接济,自己才得以将幼弟顺利养大。后来叔父起兵,自己追随于他,四处征讨贼寇,从来都是奋勇争先,没怕过自己会不会死伤。因为自己坚信,即便自己真的发生了意外,叔父也一定照顾自己的妻儿与幼弟。
可是,叔父后来去了洛阳,自己也想随行,保护于他。最初叔父说,前去洛阳,祸福
难料,要自己在家,照看这一大家子。后来叔父在洛阳安稳了下来,接走了叔母与堂弟,甚至还有三叔他们一家,却还是把自己留了下来。
叔父呀,我的好叔父,你早就是北边的厅长了,真就没有能力照顾一下我们兄弟,拉一把你这两个幼失怙恃的侄儿么?
不是我不肯追随于你,是你先不要我的……刘玄德那个王八蛋,将我妻儿、兄弟,都迁去了桂阳,我若不在此卖命,他们岂能落得个好?
“报!”
一声唱喝惊醒了思绪乱飞的孙贲,回过神来,却见有兵士飞奔上庐,跪倒在自己面前,又说道“报将军,海陵已按约定,发出信号,允许我军靠近水寨!”
孙贲向着海陵水寨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暗夜之中,果然见到有火光缓缓旋转,犹如一架被点亮的水车。
“命令船排上前,准备点火!”
“喏!”
大江之上,十几个“船排”换到大军最前边的位置,缓缓向着海陵水寨漂去。突然,船排一起被点燃,只是眨眼之间,便燃起熊熊大火,犹如大江之上漂着十几道火墙。“火船排”上的兵士们拼命划桨,眼看着即将撞上水寨的木头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