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那个女的难道是……青禾?
月恹恹低下头匆匆吃完,他们随便聊了些什么后各自回房间休息,月恹恹只身一人赶去青禾住的地方。方子韵并不在这座房子里,月恹恹走进去的时候只有青禾一个人。她打扮的很是细致,一点也看不出冻了一个晚上的样子,只有眼中无地自容的屈辱告诉了月恹恹答案。
青禾看向她,目光和善“你看着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月恹恹点头“在木屋里。那时候你刚被方子韵带走。”
青禾的双眼垂下来“你好,你找我……做什么?”
月恹恹上前走近她“对不起,冷冷清清,是建立在对你的侮辱之上完成的对吗?”
青禾有些讶异,却依然平静的看着月恹恹“这是艺术,阿韵他这么说。”
她低下头“他还说,我是最好的艺术本身,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啊。”
“那你呢?”月恹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本想着如果青禾是被逼迫的,她可以帮助她逃出去至少“如果那幅画流传出去,你的一生就毁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青禾浅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关心,可我别无选择,那是他一生的梦想。”
青禾爱上了方子韵,一厢情愿的爱上了。而他,只是喜欢她的这个人罢了,如同对一个物品的喜欢。
月恹恹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像是一个刚刚被噩梦惊醒的女孩。
她的置身事外,所以并没有看见,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太一,是拥有了自由和权利的。人性被无限的放大,早已面目全非。
青禾无从反抗,她已经不被任何法律保护,甚至被当做一个物品所保护着,收藏着。更何况她早就已经爱上了方子韵,她只能对命运投降。她何尝不是痛苦的。
更可怕的事情,方子韵竟然觉得太一这场灾难是一场机会,从前束手束脚的,有着太多限制,得到自由之后的太一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给了可以让他完成画作的机会。
月恹恹苦闷极了“虫儿,爱情真的让人一无所有吗,连尊严和明辨是非的本能全都失去了。”
虫儿“你可怜她,现在的她却未必觉得自己是可怜的。”
“冰雪,爱可以让人丧失理智,甚至是失去自己,爱如同坠入深渊,爱是那么的可怕,让高傲如银夏人,都卑微如草芥。这世上谁都不可避免的会去爱,唯独你,冰雪,那并不美好,我只希望你永远快乐。”
“虫儿……”月恹恹沉默良久“等我找到了情花,你不是说,就会放下情感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情花曾经不属于人间,是世间万物之于爱情的信仰所化,属神一类。后修的灵识,生于神界,长于神界。后来……”
月恹恹看着虫儿,她突然沉默了,像是梦魇一样变了脸色,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落在地上,此刻想起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悲伤如泉涌,难以自制。
“虫儿?”月恹恹试着叫了她一声,她恍若未闻。
虫儿口中喃喃自语,月恹恹却听不太清楚。“后来”
不要,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伊莎!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不是说,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吗。伊莎,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是坏人,咱们不爱了伊莎,呜呜咱们不爱了,不爱了不爱了你醒过来啊呜呜呜。伊莎!
情花啊情花,世人都想得到你,得到那真正永恒的爱。可是,你竟然连最好的朋友都保护不了。让她为情所伤。
你不是最喜欢成全这世间情爱吗,自此,我诅咒你,你的味道不在甘甜,你必将长满荆棘,身携剧毒,世间万物都躲不过、噬骨腐心,灼烧五脏。
唯一解药,便是断爱绝情
虫儿低着头,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