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弱了。不过也到了这个年纪,总该琢磨一下寿终正寝之后的事情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是奢望,尤其是陡峭春寒当中,最容易取走他们这些老人的性命。
捧着那热茶壶,连带着心里也生出了暖意。随着脚步声传来,本来微眯着的老者睁开眼睛,看着青年,开口说道“怎样,查清楚了?”
青年点着头说道“放心吧师傅,是太行宗宗主来到了咱们脚下这座须弥城。而且动静这么大,正是那宗主与昔日买走孤雁飞剑的那个白衣之间的大战所引起的。”
老者轻轻点头,还没等着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青年连忙拿来一块手帕,约莫一炷香过后,他取回手帕定睛一看,其上粘着的正是点点血迹。
青年见状连忙说道“徒儿恳请师傅不要太过操劳,一切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
老者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似乎如释重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能够独当一面,让我心无憾了。不管那场大战胜者是谁,虽然九成往上走都是太行宗宗主,总是你只管离开这座须弥城,去往云梦皇城那里的百宝斋就好了。当初把你带走,不知惹了多少人动怒,而今我所会的你都已经学的融会贯通。去争一争本该就有你一分的家产,也是情理当中。他们看不起身为野种的稚童,但绝不会坐视不管身为我的关门弟子的你的。”
青年听的一头雾水,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师傅说的那些新颖词汇所代表的意思。
看出了徒弟的疑惑,老者哈哈大笑,笑的非常快意“记住自己的身份,天下百宝斋日入斗金,而那斗中,有你一半。这么说吧,其实你是现如今百宝斋斋主的私生子。”
青年听后,眉头紧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消息重重砸在他的心境上,让他心头一紧之余,差一点背过气去。想想也是,任谁在这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年,突然知道自己的生父竟然会是另外一人,而且位高权重,都不能立刻接受。他已经算是好的了,换做心里脆弱一些的,就此沉沦下去都是小事。心灰意冷,恐怕结束自己生命的事情也未必做不出来。
老者见状,轻生安慰道“别去想那么多,安心去争你应该争的就好了。还有,谨记一点,以后慕寒这个名字就别用了,你的本名唤做慕虚情。走吧,须弥城地小,容不下你了。”
说罢,老者便从椅子上站起,缓慢走了两步,掀开帷帘,头也不回的轻声说道“记得多回来看看,我还有十几年好活。”
屋中,只留下阵阵哭泣声。那个改名为慕虚情的青年终于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起身,面色坚毅,走出门外。
他看着头顶月牙,为自己打气道“接下来没有师傅在的日子,可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啊!”
走在路上,青年轻轻摇晃脑袋。纵然有万般不舍,可希冀的只会在前方,而人则不能原地不行。
大衍南部有一座极不起眼的城池,名为敦煌城。名字起的倒是气势磅礴,只可惜城中既没有境界很高的修行人坐镇,也没有能够考取功名的读书
人。
所谓一步差步步差,除非有一位真正的天之骄子能够应运而生,不然敦煌城的日子只会比如今更加难熬。可以敦煌城现有的气运,想等到这样的人出现,真是天方夜谭。
单说敦煌城最大的那座酒楼,要是放在须弥城当中,只能当得起寻常二字。绕是如此,城中百姓也消费不起。
而近日最高层那一间装修豪华的包房当中却有两人落座,他们喝着酒,却不说话。一直等到将买来的鸡肉吃了个干干净净,才互相对视一眼,而瞧着青年模样的那位男子则开口问道“家主,照你说,尘哥真在须弥城里?这都半年多了,自从他被青蛇掳去后便音信无。我也不是没回那个当初落脚的村子里看过,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到后来,虽然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英才如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