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按捺住了自己有些不平静的心绪。
习惯了。
她完全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
习惯了在那次的事件后,一直有一个烦人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这件事。
这位疯疯癫癫,估计是序列失控而精神错乱的“长者”。
艾尔莎觉得自己这个称呼应该没错。
毕竟,对方曾经这么说过
“你祖宗都不敢在背后这么说我坏话。”
这句话
这位“长者”认识她的祖先,认识法斯特家的先祖。
这是艾尔莎理解到的事情。
当然,如果仅凭这一点,艾尔莎是不可能会那么轻率地将对方视为“长者”的。
而是从对方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尽管,也有她没察觉到这个可能性存在,但是,在自己这半年数次遇到各种危险时,对方都会适时提醒她,一些很是重要的东西,对方看心情也会有所提及。
这些情况综合下来,艾尔莎得出了对方对她的确是抱着善意的、是打算和她和平共处的。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而这一次
艾尔莎当然不可能忘记。
“啧啧,那坨烂肉还真是蠢得要死,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消化不了,把人家女神剁成了人棍要吃掉,吃了那么久还是没吃下去,现在人被剁掉的手脚都活过来复仇了。”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捞点东西,什么都行,总比起你还在用教会那套破烂入戏法快。”
“如果你运气好到把那坨烂肉没啃完的东西捞到手里,直接就可以当个使徒了。”
“不用担心,虽然喊着‘女神’、‘女神’的,但是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不用觉得自己是人吃人。”
“而且,就算吃的是人也没关系,你们这群东西也不是人。”
尽管这位“长者”有些疯疯癫癫的感觉,说话方式有时候她也不是很习惯,甚至一些话她也听不懂,但至少,这几句话,她是能够听懂的。
“你们这群东西”、“不是人”这类刺耳的话,艾尔莎听了那么久,也已经习惯了,这位“长者”的说话习惯就是这样的。
而对于他话里的内容,艾尔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无论她这个“法斯特”是真的蓝血者还是假的蓝血者,蓝血者和一般人有很大区别这件事,也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她也从来没把自己视为“人”,这个说法也不太对,而是
她从来没把“一般人”当成“人”。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把自己视为“一般人”这个概念中的一员。
在触及神秘侧的那一刻开始,这种想法就完全成长起来了。
而现在,在“旧日姿态”,在非凡者们能够展露各种非人姿态的认识下,她也很明确地将“人”这个概念和“非凡者”这个概念做了区分。
非凡者,不是人。
尽管以她的了解,这位“长者”的话语总是带着或锐利或令人烦躁的攻击性,但这几句话,相较以往,对于艾尔莎的确没有什么杀伤力。
甚至都不会有什么触动。
更何况,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关心,听出了对方对她可能会产生的,因为食用同类而出现的不适的开解和安抚。
的的确确像是一位长者。
艾尔莎还记得当时,自己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开始回想之前把这位“长者”当成是法斯特家族某位先祖的熟人这个可能性,从而对对方的排斥没有那么大了。
“动作快点吧,磨磨蹭蹭的,觉得自己是来旅游的吗?还是说打算给那烂肉加个餐?”
“真觉得遇到危险依靠我可以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