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贺之樟没听过别人唱歌,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她这样,很好听,可又似乎不在调上,最可怕的是它有魔力,居然真的把人唱睡着了。
这天晚上,贺之樟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洗的有些发白的洋娃娃。
洋娃娃叫艾莎,是男孩儿的朋友,走到哪里都带着她,族里的小朋友都嘲笑他,还把艾莎抢走丢在地上踩。
男孩儿很生气,跟他们打了起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被家里的长辈关进地下室。
男孩儿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地方,拼命拍门,可是没有人来救他,后来有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来看他,怀里抱着一只猫,他从男孩儿的眼睛里看到惊悚和厌恶。
第二天男孩儿从地下室出来,在下水道里找到了那只猫,那是不久前他从外面捡来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从那之后,男孩儿再也没捡过流浪猫,就连他最喜欢的艾莎,也没他藏在了地下室。
酒店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季南堇睡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好半天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樟?”
昨天晚上躺在身边的人不见了,季南堇想起他头上的伤,慌忙下床去找,结果跑的太急左脚拌右脚摔倒了。
“好疼……”
浴室里的人出来,看见摔倒在地上的人,眸色一沉,快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阿樟……”
季南堇一看到他就把什么都忘了,傻乎乎的冲他笑,“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只为了一条浴巾,此刻正被人紧紧攥在手里。
看着女孩儿春日暖阳般的笑,梦里的罪恶和厌恶随之消散,之前趴在马桶上呕吐的那个人也被他刻意遗忘。
他倾身,吻住女孩儿弯起的唇角,“宝贝,早上好。”
季南堇呆住了,一是因为那刺激耳膜的低音炮,二是因为那声久违的‘宝贝’。
等到某人撬开唇齿打算深入交流的时候,她激动的扯着对方的头发,逼他放开自己。
贺之樟以为她要问昨天的事,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却见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的明媚灿烂。
“阿樟早上好。”
原来她是要说这个。
贺之樟松了口气,低头覆上她的唇,继续刚才想做的事。
本来没想在这里要她,可她就在面前,害羞的闭着眼睛,诱使他一步一步坠入深渊。
不,她不是深渊,她是救赎,是他陷入罪恶时,悬在心头的那盏灯,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阿堇。”
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孩儿,看着她红肿的肩头,眼底闪过一抹疼惜。
“疼吗?”他问。
女孩儿轻轻摇头,“见到你就不疼了。”
贺之樟更心疼了,手臂将她抱的更紧,“阿堇……”
“嗯?”她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昨天,怕不怕?”
他故意说得含糊,她果然不负众望,靠在他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小手用力抱住他的腰,说出的话却叫人意外。
“不怕。”她在他怀里抬头,颤动的双眸里蓄满泪水,于是他知道她在说谎。
“真不怕?”他又问。
这一次她没有否认,眼泪睡着两鬓滑落,“贺之樟,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外面有了小妖精不要我了……”
贺之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