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衣角,两人在泥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奔逃。身后,恶人们恼羞成怒,杀意滔天,哪肯罢休,在暴雨中紧紧追赶,脚步声、叫骂声被风雨扯得支离破碎,却依旧透着森然寒意。雨水灌进他们的靴子,每跑一步都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溅起高高的泥柱。
姜渊边跑边喘着粗气,扭头对姜泽大喊:“别慌!这山林地形复杂,定能甩掉他们,只要撑住!”姜泽满脸惊恐,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回应:“哥,我怕……”姜渊眼神坚定地看向他,扯着嗓子用家乡方言嚷道:“怕个啥!有俺在,天塌下来都给你顶着,咱兄弟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实则心里也在打鼓,只是绝不能让弟弟看出半分。
兄弟俩一头扎进山林,此刻暴雨仿若疯魔,狂风呼啸着肆虐而来,仿若上古凶兽咆哮,肆意摆弄着山林万物。粗壮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得极低,湿漉漉的枝叶似千万把利刃,在风雨助力下无情抽打在他们脸上、脖颈、手臂,一道道血痕瞬间浮现,混合着雨水、汗水,刺痛钻心。姜渊抬手护住双眼,胳膊却被树枝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渗出,疼得他倒吸凉气,却咬牙坚持,心中默念:“撑住,山洞就在附近。”
姜泽被一根藤蔓绊倒,整个人朝前扑去,双手下意识抠进泥地,指甲缝里塞满泥土。姜渊眼疾手快,猛地拽住他后衣领,用力一提,吼道:“别停下!这点小磕小绊算啥,站起来接着跑!再磨蹭,恶人可就撵上来喽!”脚下泥泞湿滑得超乎想象,每一步都似要被拽入无底泥沼,二人脚步踉跄,几次险些再度摔倒。
万幸,姜渊平日机敏过人、记性极佳,对周遭地形了如指掌。奔逃间,他恍惚瞧见山壁一侧隐匿着个狭小山洞,仿若绝境中乍现的救命曙光,低喝:“泽弟,快,进那儿!”二人拼尽全力,脚下泥水四溅,连滚带爬躲入洞中。刚藏好身形,外头风雨仿若癫狂恶魔,倾盆大雨似天河倒灌,电闪雷鸣,炸得山洞嗡嗡作响;雨滴砸在洞口岩石上,碎成粉末,溅出大片水花,仿若水帘封禁洞口。
兄弟俩蜷缩在阴暗潮湿角落,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胸膛剧烈起伏,粗重喘息声被风雨嘶吼全然吞没。洞外,恶人们的脚步声渐近,杂乱沉重,姜渊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心脏狂跳,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脸色煞白,心里不住念叨:“千万别进来,千万别发现我们。”姜泽则死死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身子抖得像筛糠,满心恐惧,眼神中满是绝望,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要是被发现可怎么办。”
好在,那夺命脚步声徘徊一阵后,渐渐远去,终至消散无声。姜渊紧绷身躯这才缓缓松懈,瘫靠石壁,冷汗混着雨水从额头滚落,劫后余生的后怕这才涌上心头,暗暗想着:“这次是险之又险,往后行事定要加倍小心,绝不能再让泽弟陷入这般险境。”
姜泽也慢慢缓过神来,带着哭腔,小声嘟囔:“哥,咱可算逃过一劫,太吓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在这狭小山洞里弥漫开来。姜渊抬手摸了摸姜泽的头,轻声道:“没事了,泽弟,有哥在,往后定护你周全。”姜泽重重点头,往姜渊怀里又蹭了蹭,带着鼻音说道:“哥,以后俺也练本事,跟你一起抗。”姜渊欣慰一笑:“好,咱兄弟俩一起,啥都不怕。”
风雨仿若一场肆虐天地的狂怒浩劫,渐次歇止,劫后余生的静谧悄然笼罩四野。兄弟俩恰似破土的坚韧新芽,于山洞洞口处探头探脑、小心翼翼,仿若生怕惊破这来之不易的安宁。雨歇云散,天边竟奇迹般地横亘出一道绚丽如虹,仿若神来之笔绘就的祥瑞天图,肆意舒展在苍穹之上。姜渊抬眸凝望,那原本紧绷如弦、似要崩断的心神,悄然松缓,长舒一口浊气,心底暗忖:“老天爷到底还留了丝慈悲光亮,这一劫,算是熬过了。”一旁的姜泽却没了沉稳劲儿,满脸喜色肆意流淌,蹦跳着扯住姜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