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向皇帝提议调欧阳业到南阳练兵的人,不就是慕连城?
忽然间,慕北拓想通了一切,不由脊背发凉,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稳。
李昌见他面色有异,有些不解。
“王爷,您怎么了?”
“没事,突然有点不舒服罢了。”慕北拓摆手道,这个时候他这个领导人可不能垮,否则所有人都会跟着垮下来,完全丧失士气。
“李将军,传令下去,全军坚守不出,任何人任何情况都不能打开城门,违令者斩!”
李昌点了点头,退出了御书房。
慕北拓跌坐在座椅上,半天才恢复镇定。
他需要立刻见慕连城一面,于是匆忙出宫,来到太子府。
太子府依然被禁军围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慕北拓进来时,慕连城又是在花园里下棋,一样的气定神闲。
“原来是三王爷大驾光临,本宫真是有失远迎了。”慕连城扫了慕北拓一眼,低头落下一枚白子,又拿起一枚黑子。
慕北拓疾步走过去,面色阴沉无比。
“你早就知道我要起兵,是不是?”
“不错。”慕连城只简短地答了两个字。
慕北拓又问:“欧阳业在我起兵的几天前就从南阳启程了,也是你安排好的?”
慕连城放下手里的白子,悠悠然站了起来。
“南阳军乃是整个大燕作战能力最强的队伍,就连拱卫京师的上椿营也稍逊一筹,也就是人数上占了劣势,否则的话,昨天晚上皇城就被攻破了。”
“你早就谋划好了,你故意将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一步步引我上钩,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阴谋!”
“错了,不是什么阴谋,我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你若是不起兵造反,又哪里有今日这么多的麻烦?”
慕连城尽管这么否认了,但事实上,慕北拓确实可以算是被他一步步引入局中来的。
他让李茧拦住所有求见皇帝的人,并叫他劝说皇帝下令太子监国,刺激慕北拓那颗早已不平衡的心。
之后故意传出皇帝病情好转的消息,可同时又将皇帝的寝宫守得更加严密,让慕北拓生疑,再通过凤轻狂传话给江明澈,让他们确定皇帝已经快不行了,从而坚定慕北拓造反的决心。
这一步又一步的,都是早有计划。
慕北拓真是悔不当初,若非当时太自负,认定慕连城不如自己精明,只要再沉住气一些,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本宫劝你,最好现在打开城门,束手就擒,再去父皇面前认个错,兴许他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大军破城之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慕连城平静地说道。
慕北拓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半晌后,突然哈哈大笑:“该束手就擒的是你们吧?”
“现在大军不是还在城外吗?只要我方严防死守,南阳军又能奈我何?”
慕连城挑眉道:“若是援军到了呢?”
“哼!援军要是到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横竖都是死,在大军破城之前,我先杀了你们,再来与之决战,死也有人陪葬,又有什么可怕的?”
“况且,现在尚未到最后一刻,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慕连城垂下眼帘,勾唇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南阳军最终在城外三十里处驻扎了下来。
城内的士兵们每当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营帐,想起那天晚上的鏖战,都会陡然生出惧意。
尽管李昌已经将军队加以整顿,每天鼓舞士气,却也架不住将士们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慌乱。
而这时候不知从哪里传出谣言,说南阳军实际上不止五万人,还有三万人在后面,很快就会抵达。
北面柳营的三万人也即将赶来,与南阳军形